插隊與改造 移民與改變（九）

美國東部樹木茂盛，生活在大森林一樣的感覺，Richmond是座古老歷史悠久的城市，有煙草之城聞名於世，萬寶路香煙出產地，也是校園城市，城市很清靜。二星期後被介紹到一家美國人開的肉類批發公司，美國老闆是個很爽快的人，對我說：「No problem, tomorrow 6.00 come here」,   開始老闆讓我聯繫中國餐館的業務，但我的英語太差不能與老闆交流，就讓我到倉庫做，跟車送貨，實際上老闆是讓我自己離開公司，肉產品大多是真空包裝，部分雞肉就是加冰，沒什麼氣味，面對一箱箱雞肉、豬肉、牛肉猶豫了，要搬能撐得住嗎，最重的約100磅，工作環境都是在冷庫里，最冷的在攝氏零下十八度，穿上厚厚的羽絨衫還是感覺冷到骨子裡，先做起來再說，哪怕只做一天也行。

公司里只有我一個中國人，其他是拉美國家來的人員，他們個頭矮小但身強力壯，爆發力強，他們的英語也不好，只能勉強簡單英語再打手勢交流。公司是發周薪，當我拿到第一周的支票時，比前幾家公司的薪水多，但這體力活也太重了吧，最擔心的怕損傷腰，這個工作可能是不合適我的，好在冷庫還有機械運載貨物，每周工作五天，雙休日休息后感覺比六天工作日好多了，再試一周吧，注意在搬運重物時的姿勢，防止傷害腰部，一天工作下來確實感到累，渾身肌肉酸痛，但晚上入睡很安靜，休息的好，心裡想做滿一個月就不做了，就這兩星期撐得住就幹下去，還是這薪水好誘惑大，大概由於這種短期心理因素減輕了壓力，一個月後只要雙休日後人的精神又好點，好吧再做一個月看看……，再做到年底試試……，也許在紐約做做停停的一年，又在前一個公司長達半年多的不斷在做搬運這樣對自身體能的鋪墊過程，反而感覺自身的體能在增強的緣故，只要沒趴下就幹下去，使我逐步適應在美國的生存環境。

不知不覺在這家公司幹了一年多了，老闆也沒辭退我，只要體能好，既積累些儲蓄，還有好處就是在英語環境里又得到鍛煉，同時在倉庫里也掌握了機械運載車輛，堅持繼續下去，人是可以改變的，這就是能吃苦耐勞，感覺這麼辛苦的打工，這「改造」的日子何時能出頭，尋找機會再找份好點工作，在網上搜索工作，我能適應的大多都是在倉儲運輸一類，有些工作就怕語言過不了關。隨後的日子裡也有累倒趴下的時候，休息病假幾天後繼續下去，跌倒了再爬起來。經濟大蕭條時一度給公司造成業務大跌，可能面臨裁員，但公司採取一星期減少工作日一、二天來保證大家有收入，那時我也就隨遇而安，人也累正好多休息一二天緩解，假如被裁到再去找工，後來業務漸漸地好一些，又做全工了。

在表姐的家裡一起聚餐時，我的表姐夫婦為我的到來做禱告，我還第一次遇到吃飯前做禱告，感覺很好奇，每星期日還帶我到教會做禮拜，把我介紹給牧師，唱詩班在鋼琴的伴奏下，歌聲優雅，好像在聽音樂會，當做完禮拜還讓我介紹給大家，會後還有很多陌生人前來問好，感覺好溫馨。該華人教會大多是來自台灣和香港的，在這氛圍中可以結識些朋友。在教會裡感覺有組織有關愛，但與國內的黨組織比較起來，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基督教在美國和西方發達國家中有著悠久的傳教，奠定了社會道德基礎，為經濟發展做好了前期準備。

由於當時我做工每星期六天，人也累了，星期日再到教堂做禮拜，免不了犯困。後來聆聽大型佈道宣講，還去了度假村的退休會，一次次的禱告，一次次的崇拜讓人想起動亂年代的個人崇拜，當時手捧紅寶書早請示晚彙報把人給弄傻了，還聽說基督徒不僅要讀聖經，還有查經班，感覺好累啊，幾十年的大陸文化氛圍，辯證唯物觀在腦海里早已先入為主了，還是做個逍遙派，有空去做禮拜吧。看事物用唯物論解釋不了的就用唯心論去理解，當唯心論解釋不了的就用唯物論去理解，走中間路線。兩種觀點都知道些，自己可以比較和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