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行(六)饞人不倦 吃而不厭(中)
江南三臭
這次在南京和蕪湖一代,我第一次同時嘗到了江南三臭——臭豆腐、臭桂魚、臭乾子。關於臭豆腐,我以前描述過小時候家鄉用爛鹹菜做的那種,才是我的最愛,現在根本吃不上了。現在吃的人太多,所有的這些帶「臭」的東西,大多不是自然的臭,而是人工仿製的。雖然臭豆腐、臭乾子的臭味今非昔比,但臭得還是挺有一番滋味的。小時候吃臭豆腐乾的感覺還貯存在記憶的腦細胞里,一按鍵,那種感覺立刻就重新出來了。這種臭豆腐乾經過油炸,口感更好。只是每次吃這些東西,都會引來成群結隊的蒼蠅來湊熱鬧,大煞風景。一邊吃,一邊要和蒼蠅作鬥爭。臭桂魚我是第一次吃,小時候吃過很多次桂魚,但都是新鮮紅燒。桂魚的肉細嫰而且少刺,是淡水魚中的上品。
山間野味館
在天柱山腳下和半山腰,所有的餐館都打著「農家野菜」的招牌來招徠生意,大概是因為城裡人吃厭了人工繁殖的蔬菜和家禽,野味和無害食品空前時尚。不過,誰也搞不清楚這些野味的真假,大老遠跑來,還是信其真吧。所以,嘗這裡的燉土雞、野豬肉、紅燒小野魚和野餐成為必不可少的節目。這裡的農家宰人也沒得商量,同樣的菜,山上不僅價格貴,而且量少得可憐,搞得我們不得不點兩次菜才能勉強吃飽。
在山腳下,我們被一個打著「土匪鴨」招牌的餐館吸引,進去一看,屋內杯盤狼跡,已經沒人了。難怪,下午兩點多了,早已過了吃午飯的時間。老闆正在數錢呢,員工們本來也在休整為晚餐做準備。看我們來了,老闆新給我們整理出一個包間,員工們為我們幾個大幹一場。我們在餐館內轉了轉,兩層樓,很多包間,剩菜的香氣混合著中國酒特有的醇香,讓我們更感飢餓。有趣的是,我看到這裡的所有房間的牆壁上都貼滿了文革時期和70年代的報紙和漫畫。老闆吹牛,說毛主席來這裡吃過飯,所以他對毛主席有感情。對這些我們當然無須考證。這一頓飯吃得倒真的不錯。由於只忙著吃飯,沒有把他們最拿手的「土匪鴨」照下來,甚為可惜。大家一致認為,「土匪鴨」味道鮮美,無與倫比,他們的其它菜肴也都很可口且與眾不同。
農家賓館
在黃山一帶參觀世界文化遺產西遞、宏村的時候,我們一行下塌在一處5A級的農家賓館。據稱,它的擁有者這些年搞房地產發大了,把當地的官僚們搞定,在這山清水秀之處圈了一大片地,蓋了這套賓館。目前,它的利用率不高,很多房子是空的。由於主人不指靠這個賓館的生意賺錢,就讓他的親戚們來幫忙打點生意,賺的人氣。
農家賓館的設施配備和城裡的小型酒店差不多,他的主樓的公共衛生間甚至還設有洗手吹乾機,只是現在已經不能正常使用了。從它的布局和設施來看,當初這裡的主人想把這生意做大的,或許也有曾經的輝煌。這裡的服務員就是當地的普通農民,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培訓,和客人吵架的事就很難免了。我們住進這家旅店,給他們帶來了好心情,因為我們的高素質和禮貌待人,也讓這裡的服務人員受到感染。他們把我們當成他家的客人來接待,一切關係就都理順了。我們在這家旅店破天荒地住了兩個晚上,也讓他們給我們做了兩頓晚飯。中秋的傍晚,微風拂面,幾個朋友坐在戶外的長廊上,以農家菜就著酒、聊著天,是一種非常獨特的感受。這裡沒有城市餐館的喧鬧,整個旅店沒幾家在這裡吃飯,在外面吃飯的開始有兩家,後來就剩我們自己了。在這裡,我第一次看到旱鴨子,而且吃到旱鴨子肉。旱鴨子不僅羽毛漂亮,肉質也很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