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年沒見面的好朋友從澳洲遠道而來,向老闆請假赴會時,看我滿面春風的樣子,老闆笑我像赴約會。 我告訴他,好友是我亡夫的同鄉, 我們在同一大學教書時有很多難忘的回憶。沒想到老美也知道好友聚會的重要, 不但批了我的假,還把我要出席的一個會改期。
到達機場,才發現我要坐的航班取消,改期的航班到達巴爾迪莫要晚上8 點,沒想到用同樣的理由,櫃檯後面的大媽居然很理解地幫我從另一家航空公司找到只晚1個鐘頭的航班。
鍾是化學系的,儒雅內涵的外表加上長期練太極的風骨鑄肌,當年追求他的女孩子不計其數。但他慧眼識珠,娶了聰明賢惠的珊,三個孩子聰明可愛,夫妻倆人經營的公司已經走上正軌。鴻是數學系的,智慧文雅的外表裹著一顆金子一樣的慈心, 當年也是人見人愛。與蓉共同培養了兩個絕頂聰明的兒子,大兒子與我女兒同年,同月,只差14小時出生在同一個城市。亡夫歷史系,喜歡玩,與鍾和鴻成為好友,不但是同鄉,更重要的還是因為他們共同的價值觀,和共同的志向。他們三人同一時期操練托福,同一時期去廣州外院赴考,前後不差一年都考出國。只是鍾單飛到了澳洲。都說好朋友不需要天天見面,見面就好像是昨天。機場出來, 大老遠,我就認出了這兩位風韻猶存的大帥哥。
芬是珊的兒時朋友,也是鍾在化學系教書時的同事,因為她的關係,鍾才有幸與珊結為連理。芬和丈夫開了3個多小時的車從新洲過來和我們聚會。費了我這顆更年期的大腦不少勞動,才想起她這位當年和我們住在同一棟樓的小妹妹。 她不但事業有成,孩子也生了三個。真是事業,家庭雙豐收。年輕就是最好的資源,真得很羨慕,又從心底里為他們高興。
不到24小時的聚會,談孩子,談家庭,在孩子們嬉鬧歡笑的伴奏下,好像時光倒流,回憶當年,我們都好像年輕了20幾歲。交流我們出國以後的酸甜苦辣, 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鍾講他和珊在澳洲為好萊塢在當地拍電影當群眾演員的故事,把我們都笑翻了。鴻說當年不能給兒子買三塊錢的棒球手套的故事,就好像吃苦瓜一樣,我們都嘗到他現在的甜了。時間不知不覺地在我們不經意的談笑中溜過去, 分手的時間到了,不用說後會有期, 我們都知道相見不會太遠。
想起前些年回國與大學同學的聚會,他們用公款請客,個個都豪氣萬丈,當大官,成大款的都非常能說,幾瓶茅台下肚之後,就更是沒有我們這些小人物插嘴的份了。我非常感恩他們的盛情款待,但常常會為當年同學少年裡那些不是那麼成功者的尷尬難受, 他們好像已經習慣當聽眾了。這幾年回去,我已經很少通知我的同班,除了少數幾個老朋友。
在國外時間長了, 人變得更加寬容,心態也更加放鬆, 好友見面, 我們都不需要證明自己,不需要大魚大肉,沒有燈紅酒綠, 隨意的心交就好像是一首醉人的交響樂,她會永遠留在我們的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