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位保姆巧了,也是東北人,(城市就不說了哈)說話柔聲細氣的,很女人的感覺。接受了教訓,俺雖然心裡急得要命,接電話的時候也盡量的不動聲色,就好像有一大隊人馬在排隊的樣子。
她告訴俺,自己是幼師畢業,有個女兒4歲,很想念,剛來澳洲1個星期,哪都不熟悉,想找個穩定的人家干一下,賺一點錢再說。一邊說就還有抽搭聲傳來,俺自然是將心比心的跟著心酸。
老天開眼,讓俺碰到這麼合適的人。俺穩住了神兒,強調了要堅持工作半年,要走的話提前2周打個招呼。還特意問了下她對營養和衛生的概念。人家滿口應承,俺還有什麼話說呢,中!
到底是有文化的人,一切都容易明白,和女兒也是一見如故,(女兒對前一位有點怕怕滴)衛生搞得好,做的菜也突破了老3樣,需要就周末休息,沒事就留下(算加班)俺滿心喜歡。
過了2天,她拿出一張紙條問俺遠不遠,俺一看是個地址,還相當的遠,有幾個小時的路程。她說那是一個遠房的表哥。俺替她打了一個電話,找到表哥,一聽有很重的福建口音。心裡動了一下,不好問什麼。
那時候,悉尼有不少的東北、天津、和福建持短期商務考察簽證來澳的人,大部分是花了大錢的,來了就沒打算回去,俺家這2位東北人都是這樣來的。
晚上和她聊天,一提到女兒就哭,說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接女兒出來念書,哭的俺實在是想要幫幫她。第2天就趕緊給朋友打電話。朋友知道俺的毛病,就強調說:這些人可不簡單,現在大陸凡是這3地的人來澳,已經全體拒簽。你不了解她的情況,不要衝動。
俺當然不能聽,還打包票說俺家的這位不同,逼著朋友開辦。俺這忙裡偷閒帶她去見俺的朋友辦手續,緊鑼密鼓的正張羅著,卻無意中聽到了她和表哥的對話。
晚上女兒睡了,安靜了,俺和她坐下,俺說:「對不起,今天無意中聽到了你和你表哥的電話。」
她的眼圈一下就紅了,「大姐,對不起,我表哥一定要讓我到他哪裡去工作,這樣他才可以方便照顧我。我丈夫也是這個意思,讓我好好和你解釋一下。」
俺也紅著眼說:「你全家都是東北人,你的這個福建表哥你很熟么?」
她眼淚嘩嘩的:「大姐,你別說了,算我對不起你。」
俺有點急了:「你知道你表哥的地方很遠很偏僻,萬一有什麼事,你不會英文,你怎麼辦啊你!?」
她搖搖頭:「大姐,你趕快登報找人吧!我和表哥說好了,盡量等你找到人我才走。」
俺不想放棄:「那俺正幫你辦的手續呢?你可以不用黑啦。」
她擦乾了眼淚:「大姐,謝謝你,我沒有辦法。讓你的朋友受累啦。」
俺沒有辦法了:「那好,你記住俺的電話,有任何事情就找俺哈!」
就這樣,第2位保姆幹了3周就走了,去投奔她的表哥,從此沒有任何她的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