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後的太陽格外的好。
我把洗了的床單被罩拿出去享受陽光,狗兒「幫弟」雀躍般的跑到我的身旁,發出「哦」「哦」的聲響,我看了它一眼,它半張嘴,眼神有點衰怨的看著我。
我一邊做事一邊念叨:Good
boy,早飯吃的好?它不再吱聲,在我的腿旁蹭來蹭去,我又看了它一眼,發現它還是半張著嘴,我奇怪,細看,原來嘴裡有半塊骨頭。我有些好笑:又沒誰和你搶,幹嘛含在嘴裡?什麼好東西,還Show給我看?
曬完了衣物,坐在後院的搖椅上,狗兒不象往日般的瘋顛,嘴還是半張著,「哦」「哦」的叫聲又響起,我疑心再起,定睛細看:我的天,原來是肉骨頭穿在了后牙上,吃不得,咬不動,嘴是被撐住合不上啦。
我試著用手碰碰:掰不動。骨頭被狗牙戳了個洞,鑲了個嚴絲合縫。我拍拍狗頭:「別急哈,老媽我找點工具試試,不行就要去醫院啊!」
我拿了尖嘴鉗和一個小手電筒鑽回來,狗兒死活不肯把嘴給我,它的眼裡滿是恐懼和不信任。
我嘴裡念叨著「哼,你姐姐(糧票)我都治的了,還怕了你嗎?」我胡說著,威脅著,給自己壯著膽兒,戰戰兢兢的抱住它的頭,然後用鉗子敲了敲骨頭,骨頭一動不動,可能是有點疼,「幫弟」試著拚命想把頭掙開,我又試著用小手電筒鑽去轉,可是「幫弟」的口水和我不佳的技術(鬧不清正反轉)差一點戳了狗兒的嘴,情急中,小手電筒鑽被我扔到了地上,「幫弟」則啪啪的跑得老遠。
老媽我鎮定了一下下,擦乾了手,把「幫弟」又忽悠了回來,更緊的抱住了它的頭,心裡想著「老媽我是誰啊?俺是京城紅旗下長大的,見過的邪事多了去啦,還就不信治不了你呢?」看準了狗狗口中骨頭最靠近牙的地方,用尖嘴鉗一點點的把肉骨頭生生掰出了一個豁口,然後使勁把肉骨頭挑出了狗兒的嘴巴,我成功啦。
「幫弟」坐在我面前惡狠狠的把剩下的骨頭一口氣嘎嘎的吃光,開心極了的大搖著尾巴啪啪的跑著,它雖說不出什麼感激的話,但是眼裡滿滿的開心似有小小的淚花。
我和它,心裡都充滿了開心和富足,原來快樂對狗兒和狗媽是如此的簡單啊。
基本上是窩裡橫,但是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