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和上大學子女應從斯坦福學生性侵案中吸取教訓

斯坦福大學再次成為媒體報道對象，但遺憾的是，這次不是因為學術教育或科研成就，而是由於一個斯坦福體育明星學生性侵案和法官從輕判決以及受害者震撼人心的悲情法庭陳述所引起的。在法庭審理中，雙方都做了陳述，涉及校園文化，酗酒，性侵等一系列大學校園男女學生的問題，值得大學生和家長們從中吸取教訓，引以為戒。

--預防為主，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大學生雖然已經超過18歲，是成年人，但畢竟是初上自主人生道路，容易犯錯誤。有些錯誤是可以犯，可以原諒改正的；但有些是犯罪，不能原諒並且具有極大破壞力。

看看性侵者的父親怎麼說：

As it stands now, Brock』s life has been deeply altered forever by the events of Jan 17th and 18th. He will never be his happy go lucky self with that easy going personality and welcoming smile. His every waking minute is consumed with worry, anxiety, fear, and depression.

【目前，Brock的人生已經被1月17日和18日那一晚永遠地改寫了。他再也不會是原來快樂的模樣了，他隨和的性格、他友善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他清醒時的每一分鐘都在擔憂、焦慮、恐懼、和抑鬱中度過。】

看看性侵者的母親談到案件對家庭父母的打擊：

I was always excited to buy him a big ribeye steak to grill or to get his favorite snack for him. Now he barely consumes any food and eats only to exist. These verdicts have broken and shattered him and our family in so many ways.. We all love Brock so much and to see him in this much pain and agony is indescribable. Dan and I start our day standing in our kitchen hugging and sobbing. I』ve known him for 31 years and the only time I saw him cry was when his father died from Alzheimer』s disease.

【我曾經總是那麼喜歡給他買大塊的肉眼牛排燒烤，或者給他買愛吃的零食。現在他幾乎吃不下東西，只是為了活著而進食。這些判決對他和我們家庭是個深深的打擊。我們都這麼愛Brock，看他深陷這麼大的痛苦之中，我們的心痛也是難以言表的。每天早上，Dan和我都在廚房相擁而泣。我和Dan相識31年，只有Dan的父親患了老年痴獃去世時，我才見過他的眼淚。】

雖然性侵者的父母所說的對他們家庭的打擊也許是真實的，但是他們的兒子是加害方，受害方不是他們，而是被性侵者。作為家長，他們本應教育兒子行為端正，遵紀守法，尊重女性，而不是性侵甚至強姦婦女。他們的兒子犯了罪，他兒子個人的前途毀了，家庭受到打擊，但這些都比不上受害者所遭受的犯罪暴行和人生受到的摧殘。

看看受害者的陳述：

A life, one life, yours, you forgot about mine. Let me rephrase for you, I want to show people that one night of drinking can ruin two lives. You and me. You are the cause, I am the effect. You have dragged me through this hell with you, dipped me back into that night again and again. You knocked down both our towers, I collapsed at the same time you did. If you think I was spared, came out unscathed, that today I ride off into sunset, while you suffer the greatest blow, you are mistaken. Nobody wins. We have all been devastated, we have all been trying to find some meaning in all of this suffering. Your damage was concrete; stripped of titles, degrees, enrollment. My damage was internal, unseen, I carry it with me. You took away my worth, my privacy, my energy, my time, my safety, my intimacy, my confidence, my own voice, until today.

【一條生命，一個人生，你的人生。你忘了我的人生。讓我替你換一個說法，我希望人們看到，一個夜晚的酗酒可以毀了兩個人生。你的人生，我的人生。你是因，我是果。你拖著我走過地獄，一次一次把我丟回那一晚。你摧毀了我們兩人的人生，當你的人生倒塌時，我的人生與你同時倒塌。如果你覺得我毫髮無損，如果你覺得我可以在落日餘暉下駛向新生活，而你卻在承受最嚴峻的懲罰，你錯了。沒有人是贏家。我們都受了重創，我們都試圖在我們的痛苦中尋找意義。你受到的傷害是具體的：你被剝奪了頭銜、學位和學籍。而我受到的傷害是內在的、無形的，我的苦痛無時無刻與我同在。你奪走了我的價值、我的隱私、我的能量、我的時間、我的安全感、我的私密、我的信心，你奪走了我的聲音，直至今日。】

看到案件的嚴重後果，更深刻地體會到「亡羊補牢，為時已晚」的教訓。假如他的家長曾經反覆教育孩子切不可侵犯女性違法犯罪以及性侵強姦婦女的嚴重後果，也許會引起反感，但父母的教育如果能在孩子的心裡留下警示，也許就可以避免那些摧殘受害者同時也毀滅加害者人生的悲劇發生。遺憾的是，作為父母，他們失職了，他的父親在陳述中將其兒子的犯罪描述為：「 20 minutes of action". 這混淆了犯罪界線，將性侵罪行輕描淡寫成20分鐘的行為。而且，他的父親始終沒有正確地吸取其子的性侵犯罪教訓，反而將其歸類於校園的「 alcohol consumption and sexual promiscuity" 。做父親的，兒子犯了罪，法庭判了罪，還認為性侵犯罪只不過是20分鐘的行為，他兒子是因為喝了酒，而且是酒後失控性濫交。由此可見，子不教，父之過。父親對性侵犯罪的嚴重性毫無正確認識，又怎麼能教育好兒子呢？這不禁使人聯想起中國的類似的李天一案件和他的父母為其辯護的情形。

--校園文化和酗酒

不同學校有不同校園文化，大學生離開家庭獨立生活在校園，會受到校園文化的影響。有些是好的校園文化影響，有些是不好的，比如酗酒，hook-up sex, 富家子女的生活方式，等等。私立名校與公立大學相比，富家子女多得多，所以校園文化也有負面的影響，除了斯坦福外，哈佛等Ivy 名校也存在性侵等問題。性侵者認為他只不過是像周圍的人那樣喝酒和性濫交。似乎是在想：他們做得，我為何做不得？這裡面除去犯罪因素外，還有所謂社交圈子問題。也許確實有富家子女沉湎於酗酒爬梯和性濫交或hook-up sex. 但不是這個圈子的人要做這樣的事情，就犯了禁。不僅是社交圈子排斥問題，更重要的是法律界線，即是否consensual sex。越過這條法律界線，就是犯罪。貌似類似的事情就有了本質區別：沒有consent, 如果是sexual advance, 那就是性騷擾；如果是sexual assault, 那就是性侵，如果是sex without consent, 那就是強姦。那個來自俄亥俄州的年輕人自以為只不過做類似別人做的事情，其實觸碰了法律高壓線：他在受害者醉酒失去知覺的情形下，騎在她身上對其進行性侵。Sexual promiscuity是你情我願，而他是性侵強姦。同時，這個悲劇對女孩參加爬梯酗酒也有警示意義，應該吸取教訓，慎重進行風險判斷，迴避高危的爬梯，不喝或控制飲酒，避免醉酒甚至神志不清。

--Yes means Yes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荷爾蒙旺盛的大學生中，校園男女之情難以避免，包括性關係也會發生。這裡面Consensual sex的標準就成為重大問題。把握不好，一旦出事，不是以身試法，就是有口難辯。一般情況下的校園男女之情是你情我願，不會出現犯罪或非罪問題。但現實中確有性騷擾或性侵發生，也有因其他原因而引發的控告案件，比如男女情人反目為仇控告對方性侵。一旦捲入此類事件很麻煩，因為首要的是要保護婦女不受性騷擾或性侵犯。但此類事情是男女兩人之間，一般沒有旁證，所以究竟是Consensual sex，還是性侵往往各執一詞。以前判斷的標準往往把明確的拒絕No作為是否有consent的標準，即No means No，這要求一方明確表示拒絕。但是，這個標準對沒有明確表示No的女方保護還不夠，比如心裡不情願但由於某種原因沒有說No. 所以，新的標準Yes means Yes 取而代之，即必須是明確表示Yes的才算是Consensual sex，沒有明確毫無疑問的YES，一旦提告，即可判為非consensual sex，後果嚴重。 鑒此，大學生男女交往如果發展到性關係，千萬要慎重，切不可衝動行事，一定要先取得對方明確表示的Yes而後為，否則非禮勿動。不然一旦對方提告，即使真的不是性侵，也可能陷入有口難辯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