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東漫行記3

托尼在電話接通后的第一就話就是：老弟 你現在在哪？我抬頭一看面前的廣告， 直接回答托尼。我現在在你老岳父的故鄉， 西維吉尼亞，有事情講。

托尼也不含糊 直接就問。你聽說過一個叫 慈禧的老太太嗎？

聽說過。有什麼問題嗎？ 莫非你認識她？我還是像往常一樣給他開著玩笑。

托尼說：我不認識她 ，不過， 這裡有她寫的中文字，你過來看看吧。

好吧， 我知道托尼又在為我搜羅東西呢。

放下托尼的電話。我們接著進行我們的主題旅行和收藏。

當我回到紐約，托尼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

老弟， 開上你們的大車， 帶上咖啡 ，過來到我的倉庫來吧，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

你可知道一個叫慈禧的人？我剛進托尼的辦公室 ，托尼第一句話就問我這個問題。我看他滿臉認真的樣子， 也裝摸做樣的說：我知道她， 但她不知道我 ，因為她的年歲太大啦。托尼知道我又拿他開心。我在回答他的問題的時候，我們的人把咖啡已經放到托尼的桌子上了。

不管認識不認識， 反正有關東方的東西 ，我都給你收進來啦。去裝車吧。托尼笑著帶我們進了倉庫的內間。

我們把車開到了倉庫後門的貨車裝卸的平台。就把托尼最近為我搜羅的這些所有的東方的 ，西方的 ，中國的， 美國的， 油畫， 水彩， 書法， 國畫。。。 裝了一車。

車裝好了， 托尼端起咖啡， 得意洋洋的看著我 ：老弟 ，你跑到我老岳父的家鄉幹什麼？ 紐約 還不夠你折騰嗎？

他一邊說著， 一邊笑， 一邊問， 你跑那麼遠的路， 比我給你搜羅的東西多？還是少？

托尼這不是明擺著要我對他的誇獎嗎。

這時， 我偏偏不說。

反問 托尼：是不是這杯咖啡的回報太輕了？

托尼樂著點點頭， 又搖搖頭。 要不 你今天晚上再給兄弟我來頓中餐？

然後呢？我故意的讓他再提要求。

然後， 然後的然後，就是你拉走。我喝咖啡。

我知道他做了很重要的事 也很有價值 ，所以 ，總算「嚴肅」的對托尼說：老哥 這次你搜羅的東西很好，你要報酬是應該的。

托尼哈哈一樂 ，你呀， 快走吧， 晚上餐館見。我還有東西帶給你 。。。

晚上， 我提前到了餐館， 等著托尼的到來。

這家餐館是我們經常光顧的地方，這 是附近一家很有名的日餐館。日式風格， 榻榻米 ，小平桌。

優雅， 安靜， 服務質量好 ，日餐館的主人雖然是台灣人，可經營 管理的很到位， 不亞於日本人經營的日餐館。服務員是一色的和服。

在等托尼的空隙， 服務員端上來茶，我 一邊品著日本茶，一邊回想著我和托尼在一起的往事。

正在我的腦子在漫天遨遊的時候，托尼提著他從不離身的大背包 垮了進來。

托尼一邊把包順手放在榻榻米的右角， 一邊在小平桌前對著我坐下。

又想什麼呢？ 折騰老弟， 能不能讓我們的大腦神經休息一會兒，今天是你請客 先想想今天的菜單吧。托尼一邊坐下， 一邊和我逗著， 開著玩笑。

我們兩除了談工作， 其餘的時間都是這樣 沒大沒小， 諷刺幽默 ，從不一本正經。嘻嘻哈哈就把事情做了。

聽了托尼的話， 我回過神， 把腦子從太空拉回到餐館。對呀， 今天吃什麼。

你知道， 我從不點菜 ，今天我請你這個大功臣 ，你隨便點， 敞開了點， 放開了吃， 清酒管夠。醉了我送你回家。不要有任何後顧之憂。我笑著對托尼說。

托尼也不客氣。拿起菜單， 邊看邊嘟囔 ：今天要點最貴的，不管好不好， 只管貴不貴， 不然， 對不起我自己，對不起我一會要給你的好禮物。。。

我也很高興， 知道他又有了新發現， 所以，也隨著他的興奮的情緒，而 更加的鬥志昂揚的對他說：敞開了點菜， 大膽的喝酒， 一醉方休。

---我還沒喝 ，似乎已經半醉了。。。

托尼酒足飯飽 ，打開了飽哏， 一臉滿意的樣子。我也吃好，喝好了。還不時的瞄一瞄托尼的工作包。心裡在想 ，這老兄到底給我帶來什麼好東西啊。

托尼沒有要走的意思，還在興頭上。

托尼對著我數落著：老弟啊 ，這些年， 你可沒少熏陶我你們的東方文化。什麼你們的皇帝啊 ，皇哥啊 ，太后啊， 王爺啊， 瓷器啊， 絲綢啊。。。

托尼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還接著說：可你在俺們美利堅合眾國也算是不少年了，我也該給你灌輸灌輸俺們的美國文化了。

我認真的聽著托尼的話。心理想著，這老兄，今天 他又要給我灌輸什麼壞思想。

托尼這時又喝了一杯清酒， 然後， 湊近了我， 神秘兮兮的對著我的耳朵說：老弟， 你上個月送給我的那部老爺車，讓我狠狠的賺了一把，哈哈。

是啊 ，上個月我確實送給托尼一部老爺車， 我知道他對老車格外的感興趣，是玩家，是收藏者， 也是美東老爺車俱樂部的資深成員。

我聽著托尼的話，在想著他賣車的樣子。

這時候，托尼 終於伸手去拉他的大皮包。

我的眼光隨著托尼的手移動著。

托尼知道我在關注著他的動作， 故意放慢了手的動作。

在托尼吊足了我的胃口之後，終於， 總算是 把他的禮物給我拿出來了。

原來是一把鑰匙。。。

這是一把金色的鑰匙，明光鋥亮。鑰匙上系著一條牛皮繩。在日餐館灰暗的燈光下 閃閃發光。像銅鑰匙， 也像金鑰匙。

托尼把鑰匙遞給我的同時說：年輕人， 這是我的禮物， 也是我的邀請函， 希望你加入我們哈雷俱樂部。

我接過托尼遞過來的金鑰匙。拿在手上 反覆的端詳著。

托尼在我的側面站起來， 走到後窗的前面， 用右手把後窗的窗帘拉起， 示意我，指著停在停車場的這部哈雷摩托車， 對我說：老弟，你看， 這是一部一九六六的哈雷。怎麼樣？有點收藏價值吧 哈哈。。

我順著托尼指的地方望去， 果然看到這部被托尼擦的油光鋥亮， 保養極好的老哈雷。

托尼看我高興的樣子。笑眯眯的對我說：老弟， 這是你送我老爺車的回報。

你知道， 美國的哈雷文化。是爺們就要騎哈雷。懂美國 ，就要懂哈雷。他一邊說著， 一邊有從他的萬寶囊似的大包中 ，掏出一副大墨鏡。強行給我帶上， 然後自己 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 美國有哈雷， 美國的男人有哈雷。

這讓我想起北京， 想起北京時，我騎摩托車歲月。。

托尼酒足飯飽， 他走出餐館， 騎上他要送給我的哈雷， 在前邊開路 ，我開著自己的小SUV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邊，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調：我是風兒， 你是沙----

他把哈雷摩托車騎到了我的車庫前， 然後， 又上了我的車， 我把他送回家， 完成了整個贈車儀式和手續。

我被迫被托尼拉進了哈雷俱樂部。

喜歡修車的我們兩個也 成了修摩托車的發燒友。

在離我們辦公室不到兩公里的哈雷服務中心。經常積聚著形形色色的哈雷摩托車發燒友。我們不愁沒有討教和交流的平台及場所。

在汽車極為發達的美國。哈雷的魅力這麼多年經久不衰，自有它的道理。它的噪音， 它的速度， 它的拉風， 它給人帶來的快樂， 它給人的那種釋放， 是許多其它不能代替的，這就是為什麼 哈雷吸引了那麼多的藍領，白領，金領。。。還有那麼多的高級「知識分子」成為哈雷迷的一部分原因。

哈雷隨著美國工業的發展而發展。 每年的美國國慶節 是全美國哈雷迷大聚會的好地方， 好時機。

每年的美國國慶節。這些發燒友 從美國的四面八方 齊聚首都華盛頓。彙集在白宮前， 大馬力的哈雷， 自動的排成長龍。轟鳴聲， 吶喊聲， 匯成一片，旌旗招展，雜訊震天。以哈雷為主的遊行隊伍， 一眼看不到邊， 這裡邊 ，有經歷過戰爭的老兵 ，有大學教授， 有事業有成的企業家，有農場主， 也有產業工人。

在華盛頓下一次的大聚會中， 也許還有新加入這個群體的不長大鬍子的東方人， 也許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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