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我婆婆還健在時,我回滬與弟妹歡聚、給父母掃墓后,就去北京看望婆婆,給她送了些西洋參和她喜歡的禮物。頭天晚飯後全家邊品嘗我帶的食物邊看電視時,老姨夫的弟弟突然說:「我最討厭你們上海人,全國人都討厭上海人,上海人最會算計人。」 我很生氣:「我算計了什麼?」 他又說:「你以為自己嫁了個部長,結果我哥是窮光蛋。」 他這是挑釁,我就反擊起來,我忘了自己都說了什麼,但記得他說的話。他說:「你們是窮人,我是有錢人。你知道得罪有錢人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一氣之下,收拾了行李就要走,被年邁的婆婆攔住了。天已黑一時找不著住處,我勉強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提著行李打車找到旅館,住了一周,看望了紅顏、藍顏就回美國了。
我一到家就給上海的弟、妹打電話,報平安。弟弟一聽是我就說:「可找到你了,你家弟媳婦每天給我打十幾個電話,纏著我,要我們集團通過她辦上市,急吼吼地,怎麼回事?」 那時,我弟弟還在上海某國企集團當老總,我馬上告訴了他上述的挑釁。小叔的老婆明明知道我們吵翻了,還想鑽空子,趁我沒回到美國,無法與弟、妹聯繫,把我弟弟搞定,辦成集團上市,自己可大撈一把。可見他們的為人了。
1975年,我在甘肅戈壁灘農場開荒耕地八年後,被調回北京交通部,人稱「出土文物」。當時是為援建坦尚尼亞至尚比亞鐵路,需要工作人員。我路經西安時,婆婆要我幫她辦回北京戶口。我到了北京,還沒辦成,她就迫不及待地來了北京。還偷偷地給她小兒子寫了信。小兒子也自己辦了復原手續,從黑龍江省來到北京,要我幫他落戶北京。
他們文革前是在北京住,婆婆隨單位被疏散到了西安。她次子先去河北白洋淀插隊,後來老姨夫幫他參了軍。按說他們是回不了北京的。當時老姨夫已被派往非洲工作,作為長媳全部家庭重擔全落在我身上。雖然對他們印象不好,但認為只要我誠心幫他們,人會有良心的。那時我才三十多歲,得過腦炎,人很傻,頭腦簡單。
我去查閱了有關的中央文件,跑了派出所、公安分局、北京市局。。。。。。居然不到半年,兩個戶口都辦成了。後來老姨夫回到北京時,他們幹部部門的頭頭說他:「老婆不簡單,你不在家時,給你辦成了兩件大事。就是我們管幹部的,不到半年解決兩個進京戶口,都很困難。」
但沒想到,我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引狼入室,毀了自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