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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一)
在審判大廳里,一千多座位已坐滿了人,人們低聲的議論著。不時指指座位前方正中的椅子上的一位老人。只是這老者低著頭,手掌合在一起好象在禱告。而再往前有五張辦公桌圍成一個弧形,每張桌子後面坐著一位法官面對著這老者和一千多聽眾。坐在正當中的法官,從他的穿著看應是大法官。他右手拿著判決書,左手拿著一個木槌,正注視著老者。忽然老者放下手,掙開眼睛,微笑著和大法官對視了一眼。這時大法官舉起木槌敲了一下桌面,說「全體起立」。座位上的人連同法官們都站了起來,大廳一片肅靜,知道最重要的時刻—-宣判開始了。大法官用深沉的聲音唸著判決書,快結束時,法官放緩了速度,一字一音地讀道,「本庭認定西門,彼得系基督教首領」,法官停了停,用眼瞄了一下彼得,發現彼得還是微笑著,似乎一切在意料之中,只得再唸下去。「本人也供認不諱,遵照皇帝旨意,本庭判決西門,彼得」法官停了下來,望著聽眾,大廳靜得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法官提高了聲調,一字一句大聲唸道「死刑:斬首」。一下子大廳發出了低低的議論聲。法官再次用木槌敲了下桌面大聲說「安靜,安靜,請坐下」。大廳靜了下來,法官望著彼得說「西門,彼得,本庭給你一次機會,對本判決如有異議可請求上訴。」被叫做彼得的老人仍然微笑著,然後緩緩地從座位上立了起來說「我有二個請求,請大法官能允許。」「請說。」彼得挺了挺腰說「第一個是將斬首改為釘十字架。」話音未落,全場「啊」的一聲都張口彼此對望懷疑是否自已聽錯了,法官們更是掙大了眼睛望著彼得不知道要說什麼,還是大法官很快鎮靜下來,連忙大聲說「西門,彼得。你能重複一遍嗎?」彼得清了清嗓子一個字一個字大聲說「第一個要求是,將斬首改為釘十字架。」全場一片寂靜。大法官幾乎是喊了,說「你第二個要求是什麼?」彼得不再想重複便更大聲說「我,要,求,將,我,倒,著,釘,在,十,字,架,上。」全大廳像炸了一個響雷,一片混亂,有的站起來揮著拳頭大聲喊叫「這個老人瘋了,釋放他。」有的不斷拍打座位扶手喊著「他瘋了,他瘋了」婦女尖叫聲,跺腳聲夾雜著木槌敲打桌面聲和大法官的「安靜,安靜,安靜」的喊聲局面已無法控制了。突然彼得轉過身環顧一下四周並平舉了雙手,刷的一下安靜了下來。全體又坐回原樣,彼得放下手,緩緩轉過身,又微笑著望著大法官。大法官擦了擦汗,用撕啞地聲音說:「請彼得先生說一說理由。」彼得緩緩地柔和的說「我的主,基督耶穌要他的門徒背負起十字架,走十字架道路。我是門徒之首,理當釘在十字架上。我的主耶穌是為把世人從罪中救贖出來而釘了十字架,但我不配,所以」彼得突然放大了聲音,堅定的說「我要倒釘十字架,這樣」彼得聲音越來越大,「我不僅清楚看到我的主耶穌,從十字架走向天國的道路上腳印,而且我要親手撫摸著主的腳印,使我的腳印,在這道路上,沒有絲毫差錯。」洪鐘樣的聲音在大廳中久久迴響,人們彷彿聽到一隻蚊子在其中嗡嗡「法庭最終判決倒釘十字架。審判結束。」彼得緩緩轉過身,離開座位,微笑著向大廳過道走去。大法官趕緊大聲說「請全體起立,脫帽,向這位無限忠於自已主人,不懼一切的英雄,致以我們羅馬帝國最崇高敬意。」人們含著淚花,看到彼得好像被光輝蘢照著,漸漸消失在過道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