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9)
「亞蘭,我愛你!」
見到這幾個字,亞蘭的心,幾乎要跳出喉嚨;血,忽忽地往頭上涌,一種近乎暈厥的感覺席卷而來。亞蘭抓起酒杯猛喝一口。喉頭在酒灌入的瞬間熱辣辣地一嗆,一股氣往上冒,亞蘭打了一個嗝。胃裡漲得有點難受,頭腦卻在瞬間清醒了:果然有愛!
亞蘭不知是喜還是悲,卻又莫名的懼怕。蘇岩有情有意,自己對他的朝思暮想也算是有了回報;異性之間有愛,實在有玩火燒身的可能。亞蘭深吸一口氣,放下酒杯抓起了電話。
「亞蘭嗎?」
「嗯。」
「亞蘭,別害怕,我的心是和你在一起的,縱然是隔著銅牆鐵壁。。。」
「我們已經沒有愛的權利。。。」亞蘭急急地打斷蘇岩。
「不,亞蘭。我們沒有擁抱的權利,卻仍然有關愛的勇氣和能力。愛,不一定要佔有,卻可以互相扶持;愛,不一定要牽手,卻可以遙相祝福;愛,不一定要在一起,卻可以兩心相悅。」
「這只是理想的天上彩虹。可望卻不可及。縱然我們一路追趕,卻很容易迷失。如果誤入歧途,傷心傷神傷身,還可能會傷及配偶和無辜的孩子!」亞蘭越說越急,頭痛欲裂。
「我們小心翼翼不越雷池半步。」
「How?!你能做什麼?又能怎麼做?!」亞蘭在質問蘇岩,也在質問自己。
「亞蘭,我放不下你,捨不得讓你受傷。」蘇岩急於表白自己,卻不知如何正面回答亞蘭的問題。
亞蘭一向溫文有禮,理智,淡定,有城府,有
分寸,不即不離,不卑不亢,一直讓蘇岩敬重而不敢有任何非份之想。而今天的亞蘭情緒失常,楚楚可憐,更讓蘇岩心生憐愛。他真的想擁她入懷,不觸摸不親吻,
只是想讓亞蘭感受到自己胸懷的寬厚和心地的溫暖。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對亞蘭的愛,說不清是怎樣一種愛,但確實跟肉體的慾望無關,他只是想給她安慰給她溫暖
給她支持和幫助,而他自己就在亞蘭的含淚回眸中享受被需要的喜悅和充實。他希望亞蘭開心快樂,無憂無慮;在她煩惱的時候,他只想讓她快樂起來。。。
「亞蘭,我願意你快樂無憂。我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歡愉?」
「體諒、寬容我的情緒起伏,陪伴、牽引我走出感情的困惑和迷失。」
「我答應你,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我不願意讓你委屈難過。」
「我只願意做你的朋友。我不願意傷及無辜。」
「我們是彼此心中的朋友,我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答應你,我們的交往以不影響彼此的家庭為前提。」
在聽到「不影響彼此的家庭」這句話的當兒,亞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喜歡蘇岩,樂意跟蘇岩聊天做他的摯友,卻一直違心地抗拒迴避他,其實就是因為意識深處一直害怕影響到彼此的家庭。蘇岩做出了這樣的承諾,實在是對亞蘭最有效的安慰。
頃刻之間,亞蘭酒醒了,頭也不疼了,談話也變得輕鬆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蘇岩體貼地說了一句「不要再亂想了,睡個好覺。晚安。」結束了通話。
那一晚,亞蘭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又相好如初。中午,亞蘭和蘇岩一如既往的守著熒屏吃午飯;下班前,兩人又通了電話。
亞蘭為自己的《他和她》難為情,有點後悔自己酒後把持不住露了真情,訕訕地跟蘇岩說:「昨天寫那篇文章時喝酒了,說了一些胡話,言過其實啦,別笑話我。體諒、寬容、陪伴的要求倒是真話。謝謝你的厚愛,有你陪伴,我的世界會多一分亮麗和溫暖。」
「理解。我也是個酒鬼,也有醉的時候。」蘇岩淺笑,理解亞蘭想掩飾自己的感情,卻不去點破。實際上,他心疼亞蘭借酒澆愁的同時,又慶幸亞蘭能酒後吐真言。亞蘭實在把感情藏得太深太嚴,他居然沒察覺到亞蘭在矜持淡定的外表下掩蓋著內心裡的洶湧波濤。
「亞蘭,愛不是罪過,不必自責不必羞愧不必逃避。我們自我壓抑、迴避甚至否認它,卻躲也躲不掉;倒不如欣然接受它享受它,所謂惜緣隨緣。。。」蘇岩不願意看著亞蘭在內疚自責中苦苦煎熬,輕聲細語地誘導勸慰亞蘭。
亞蘭並不完全接受蘇岩的觀點,她覺得兩人之間主要是相知相惜相吸的激情,並不是愛情。激情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消失,友情卻如窖藏醇酒,愈老彌香,兩人應該會最終成為摯友知己。至少,這是亞蘭所渴望和追求的絢麗彩虹。。。
亞蘭這時並不急於表白,只是暗暗告誡自己:一切以不影響彼此的家庭為前提。孩子和家庭高於一切,絕不能落到像小驍那樣的境地。
想起小驍,亞蘭心裡湧起一絲焦慮:小驍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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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網(下)》:
《從紅藍顏到直面危機》 ——(《危機》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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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7) 危機(8)
《情網(上)》:
繼續忽悠紅藍顏 __(《貝殼緣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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