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遊會以後第二天,馬琳娜來敲粒子的門。
「粒子,陪我去打網球。」馬琳娜把一支球拍搭在肩上,另一支手握著另一支球拍。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網球裝,帶著白色的球帽,金髮紮成了一個馬尾巴從球帽的孔中穿出來。她明眸皓齒,肌膚雪白,身材一流。
「我沒打過。」
「沒關係,我來教你。」
在網球場上,粒子起先招架不住馬琳娜打來的球,但是粒子天生具有運動細胞,他很快就掌握住球拍,開始運用自如,反而把馬琳娜打得無法招架了。他左跳右跳,飛快無比,無論馬琳娜由何處打來球,他都能接到而反擊。
「你的動作不標準。」馬琳娜說。
「什麼動作標準不標準,我只要能打到球就好了。」
「不行,打網球有打網球的動作,我來教你。」
馬琳娜跑到這一邊來,示範給粒子看怎麼握網球拍子,又怎麼用勁揮拍子,她又教粒子怎麼跑步。她的汗臭與香水熏得粒子暈暈的。
「你還是不對。」
「什麼對不對,我已經給你搞暈了。」
「我們去游泳。」
「還要去游泳?」
馬琳娜換了比基尼泳裝出來,她曲線畢露,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就像泳裝月曆里的美女。
粒子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心裡突突地亂跳。
「怪怪隆地咚,美死了。」
粒子心裡叫道。
粒子趕快跳到游泳池裡,以免身上某個肢體現丑。
談到游泳,粒子可就厲害了。他不但會游蛙式、自由式,還會蝴蝶式。他還會跳水,前跳、仰跳翻、筋斗跳,樣樣都會。有一陣子,他每個周末都和一群好友到木柵山上的小河邊游泳,那兒有一個小瀑布,衝出來一個水潭,他們叫它大潭。他們常常從瀑布上的大石頭上跳水,和其他的人比賽。
粒子游自由式來回兩圈,才被馬琳娜叫住。馬琳娜也下水遊了游,她把頭一直露在水面上,所以她臉上的化妝不至於被水弄濕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游得很好。你上來坐坐,跟我聊聊天。」
粒子兩手一撐游泳池的邊緣,躍出水面,坐到游泳池邊的躺椅上。馬琳娜在另一張躺椅上躺著,帶著墨鏡。 他們頭頂上有一個大陽傘遮著,免得曬太陽。
「你從那裡來的?」
「台灣。」
「台灣在那裡?」
「在太平洋的另一邊。」
「你常常在那兒游泳?」
「我常常在太平洋里游泳。」
「真的?」
「我一路游到美國來的。」
「你別搞了。」
「信不信由你,哈哈!」
這樣粒子不但是大班的廚子,還變成了大班美妻的玩伴。
「人家是『陪公子讀書』我是『陪人妻遊玩』。」粒子擔心的對自己說。「但是這種遊玩,遲早是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