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餐館發生槍擊事件以後,粒子和鬼精跑回他們的小屋裡,驚魂甫定。
「發生了什麼事?」 鬼精問。
「有人拿槍衝進餐館要殺人,我把他們都打發了。」
「你真是多管閑事。現在好了,咱們又要變成無業遊民了。就是我們再回張老闆那兒,又保准他們會放過你。那天又來找你尋仇了。」
「我也是沒辦法啊!我首當其衝,要不是反應快,肯定要吃幾粒衛生丸子(子彈)。」
「算了,我現要去找個美眉來壓壓驚了,你去不去?」 鬼精說。
「你自己去吧!我在家睡覺。」
「哈哈!你還是要把自己的初夜,留給你那個還是未知數的人兒。那麼你就還是『有空常來玩,沒空自己玩』吧!」
「你快走吧!」 粒子不耐煩地說。
鬼精走了以後,粒子拿了一本《閣樓》跑浴室去。誠如鬼精說的,他要把自己的初夜,留給你那個還是未知數的人兒。不過他也有受不了的時候,那時他就只好『沒空自己玩』 了 。
但這時門鈴卻響了。
他一面心裡罵著「不知是那一烏龜王八蛋」,一面跑去開門。從窺視孔望出去,他看見了大班的那張大紅臉,他趕快把門打開。
「歡迎!歡迎!你怎麼會找到這種地方來了?」
「奇怪嗎!哈哈!我大班要找人,還沒有找不到的。」
「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我可以進來和你談談嗎?」
「可以,當然可以。」
大班走進那個小鴿籠似的房間,他的大身體似乎佔據了房間的一半。他皺著眉頭,四處打量了一下。
「你那天跑得真快,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呢!」
「甭提了,我最怕條子了,不跑的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不知道後來怎麼了?」
「警察把大家都留下來問話,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事情發生的太快,沒有多少人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後來就把大家放走了,我看以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大班說。「現在言歸正傳,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是想聘請你做我的管家與大廚,月薪是…」
大班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百?」
「不!五千。」
「哇!這麼多?」
「不算多!不算多!以你的手藝,這實在不算多,我很快還要給你加薪。不但如此,我還管吃管住。」
「真的?你真是『大班』啊?」
「哈哈!你猜呢?怎麼樣?成交啦?」
「好!一句話,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好的事,我幹了。」
「好!那麼你明天就跟我回去。」
「回那裡去?」
「德州。」
「德州?我以為你就住在這裡呢。」
「不!我不住在這裡,我是從德州來的。我每隔一陣子就會來加州一次,因為我也有一些生意投資在這裡。怎麼?你不想去德州?」
「想,想,不過… 」
「不過什麼?」
「有兩件事蠻麻煩的。第一,是我沒有身份。」
「什麼!你是非法移民,怪不得你要逃跑,你是怕警察把你抓起來,然後驅逐出境。難怪你有這麼好的手藝,卻住這種鬼地方。你的那個張老闆是趁機剝削你們。」
粒子糗糗的點頭。
「沒關係,我給你找律師辦身份。以你的才藝,一定可以辦下移民來。還有一件是什麼事呢?」
「就是我的那個朋友,叫鬼精的。」
「他也和你一樣,是非法移民?」
「不錯。不瞞你說,我和他是一起跳船的,我們從初中就是好朋友。」
「這樣吧,我不能一下子搞你們兩個非法移民。你先跟我去德州,等我把你搞定了以後,再來搞他。你叫他暫時先住在這裡,我給他付房租與零用錢。」
「這樣我就先謝謝你了,我等鬼精回來就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