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魯、宋彬彬道歉了,下面該誰了?
解濱
文革中最出名的紅衛兵,以「給毛主席戴紅袖章」和打死北師大女附中校長卞仲耘而臭名昭著的宋彬彬終於在沉默了大半輩子後站出來道歉了。 這是繼陳小魯后另外一個紅衛兵公開出來道歉,為他們當年的慘無人道的暴行和種種劣跡向文革受害人和全社會表達一點悔意和歉意。 雖然這是遲到的反省,雖然他們當年的罪行遠不是「道歉」二字可以一筆勾銷的,但認罪總比不認罪要明智,這也是必須的。
這筆歷史的血債也許永遠無法償還,但當年的那些罪犯們如果能夠在他們下地獄前認識自己的罪行,有所懺悔,也許可以得到上天的一絲寬恕。
文革是誰也賴不掉的一筆舊賬,和納粹大屠殺、南京大屠殺等慘絕人寰的暴行一樣,已經被寫入世界史書了。
在各國有關文革的記載中,宋彬彬給毛澤東戴紅袖章的那張照片是永遠不會從史書中拿掉的,卞仲耘校長之死也是永遠不會被人們忘記的。 宋彬彬的道歉,將在史書中加一個腳註:公元2014年1月12日,宋彬彬和她當年的「戰友」們一行來到卞仲耘校長的塑像前,為她們的暴行表示道歉。
值得肯定的是,宋彬彬藉此事件呼籲人們對文革進行一場反思。
她說:「我希望所有在文革中做過錯事、傷害過老師、同學的人,都能直面自己、反思文革、求得原諒、達成和解,我相信這是大家的願望」。
而公開道歉就是「直面自己,反思文革」的第一步。
陳小魯、宋彬彬道歉了,下面該誰了?
如果我們把文革中所有的罪犯開列出一個清單,這個清單上羅列的名字可能高達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那麼多的罪犯是不可能都站出來公開認罪的,但認罪了至少就對歷史有所交待了,對自己也有所交待了。
躲避是沒有用的,賴帳也是無濟於事的。不要以為自己不說,不道歉,人家就不知道,就可以矇混過關。 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當年有一個叫譚厚蘭的紅衛兵,毛澤東的老鄉,曾帶領一隊「革命小將」佔領曲阜二十九天,燒毀古書、字畫幾千冊,其中有國家一級保護文物七十餘件,珍版書籍一千七百餘冊;砸毀包括孔子墓碑在內的歷代石碑一千餘座,搗毀孔廟,破壞孔府,刨平孔墳。
她從沒對自己的罪惡公開表示懺悔。 文革結束四年後,這個紅衛兵患癌症死去,死有餘辜! 她被永遠釘上了歷史的恥辱柱! 曲阜的鄉親們,山東的百姓永遠恨她這個惡婦!
文革中的幹將們、打手們、屠夫們,刀筆手們:勸君不要做譚厚蘭,及早道歉是出路!
蒯大富,文革中紅衛兵「五大領袖」之首,該出來說幾句了吧。
你是自由的,據說混得還不錯,可是文革中你統帥的紅衛兵打死了那麼多人,你就永遠一聲不吭?
聶元梓,文革的急先鋒,你早已對文革做了一些反思,但你對全中國百姓欠一個道歉!
你也活不了幾年了。 在你去見毛澤東之前,說聲道歉就有那麼難?
韓愛晶:當年你批鬥、毒打彭德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今天?
據說你也因為文革中的惡行吃了不少苦頭。 但你還是欠一個公開道歉!
王大賓,都江堰市都信鑿岩釺具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小日子過得不錯。
但你的名字和文革是分不開的。 看了宋彬彬的道歉沒有? 你不想說幾句嗎?
毛遠新,你憑什麼為毛澤東做冥壽?
你應該為張志新做冥壽才對! 你就是不向全國百姓道歉,起碼也要向張志新道個歉吧。 你以為我們會忘記張志新嗎? 你以為歷史會忘記張志新嗎?
劉萬泉:你這個史上最殘暴的軍代表,當年你把嚴鳳英迫害致死也就算了,她死後你還下令並親自監督對她當眾開膛破肚,從頸口一直開到膀胱,搜查「國民黨的發報機」。
六年前我解濱發動了一場人肉運動,網友們在有良心的警察的協助下,找到了你的住處,我們就連你後人在網上使用的ID都搜了出來。 我們成千上萬個嚴鳳英的粉絲們在密切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
你這老狗也活不了幾年了。 出來道個歉吧。 即便我們不會饒恕你,你死後在你的墳墓上也會少點吐沫!
……
這個「誰該出來道歉」的名單可以一直列下去,會比納粹罪犯的名單還要長。
例如那幾個把張志新按倒然後割開她的喉嚨,割斷她舌頭的大漢們;例如大興縣的那些「貧下中農」們,他們把所有「黑五類」及家人、兒孫統統活埋、用鍘刀砍死、投到水裡淹死、用開水燙死、用繩子勒死用棍棒打死、把嬰兒的雙腿拉開撕裂致死,……;例如我上小學時把我小學一年級的算術老師逼的上吊自殺的那些革命造反派,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我建議全國所有二、三十歲的青年人們:回家問問你們的爹娘:你們是當年的紅衛兵嗎?
你們是當年的造反派嗎? 你們是當年的政工幹部嗎? 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你們就跟自己的父親或母親說一聲:「你道歉吧。
我不想以後看見別人往你的墓碑上吐吐沫。 你要是道歉了,別人也許還不會寬恕你,但我寬恕你了。 別人罵你,我也好交代了」。
最欠全國人民一個道歉的,當然是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某個組織。雖然文革也整垮了黨,也讓成千上萬的黨員和幹部深受其害,但其責任不是簡單地往四人幫和毛澤東那裡一推就可以推卸掉的。
貴黨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雖然貴黨早已否定了文革,雖然貴黨也早就把四人幫以及一大批文革罪犯繩之以法,但這個道歉還是免不掉的。習總書記的家父以及他本人也是文革的受害者。
難道說一聲道歉就有那麼難?
沒有道歉,談何反省?
沒有反省,談何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