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劍為許多村民辦了一件大好事,就是把一些村民的一些作品裝訂成冊,以紙質書刊這種形式彙集在一本《貝殼文學》里。
雖然還沒有收到這個集子,但我已經為劍的精神而感動了。 為村民做這樣的事情,不但要有水準和奉獻精神,更重要的是要有勇氣。 我要在這裡對劍說一聲:謝謝你!
我們早就進入了一個多媒體時代,也許紙質刊物很快就要被無情的市場打入冷宮。
「出書」這件事看上去也許是和市場趨勢逆流而上的。 但我認為紙質刊物也許永遠會在出版物上有其一席之地。 這一期的《貝殼文學》也許還談不上是一個正式發行的刊物,但這已經邁出了最重要的第一步!
雖然這種方式看似有點古香古色,但至少以「一書在手」這樣的方式滿足了一些村民們對過去幾年在村裡的這段美好時光的一種懷念,一種對自己和對這個網路時代的美好的回憶。
從這個方面來看,這就是一件大好事! 不管當前的市場如何走,說不定過了許多年,陳列在書架上的紙質書刊又「洛陽紙貴」,被人們當作精品來收藏。 所以,劍做的這件事確實是意義深遠的。
幾年前,雪的煙花等村民就編輯過很精美的《貝殼月刊》,很受歡迎。 今天,她這個思路在被發揚光大。貝殼人在進步,在成熟,在成功!
雖然經常寫幾個字,其實我對書和文字真的沒有多大的興趣。 我從小的夢就是長大了當兵,騎馬挎槍走天下。
只是因為時運不濟,沒有趕上戰爭年代,讓我滿腔熱血被冷漠的現實所冰封。 我本來就對文學不開竅、不發燒、不懂。 我一讀那些文學巨著就犯困。 正是文化水平太低的緣故,我來到村裡后只對那些「檄文」感興趣,以至於在過去的幾年中忽略了大多數村民的好文章、好作品。
前些天劍要我自選一篇文章加到那個集子里的時候,我才突然發現雖然我的一些爛文在網上傳來傳去,但我真的沒有寫過一篇像樣的文學作品。 這讓我慚愧、汗顏啊。 此次承蒙劍老第的抬舉,我的名字也列入了這個集子,我真的感到很勉強,很尷尬。
所以諸位如果在集子里看到敝人的拙文請莫見笑,跳過那一頁直接閱讀別人的好文就是了。 在下一定好好向各位學習,今後爭取寫點像樣的東西出來。
所以,最近我很少寫我那臭名昭著的政論、爭論文了,而是花了些時間去閱讀村裡許多村民的文章和作品,學習他們的寫作技巧。
我發現貝殼村確實是個才子佳人集中營。 有很多村民的作品的水平可以和任何專業作家的水準相比擬,甚至有勝於那些專業作家。 和專業作家相比,貝殼村民們的作品固然沒有濃妝艷抹的筆墨、精美的修飾和專業的構思,卻更具有原始、粗曠、真實的美。
也許只是淡淡的芬芳,卻帶有海外華人生活的濃郁原始氣息。 有許多村民的作品都是可以成為一個個精美的專集的。 我隨便都可以舉出一大堆例子,比如說老地雷的歌,小小的多才多藝的各類作品,XO的大學生活系列、若水無痕的詩詞,婉兒的從怡紅院到夜闌宮系列,Xinsheng寫的《貝殼緣》系列,徐福大哥寫的務農趣系列和反思中國傳統文化系列,千年等一回寫的讀書札記以及他和賭博客關於儒家思想的對話,賭博客寫的《墮落》系列,
雪的煙花寫的抒情散文系列,白露為霜寫的美國見聞系列,小皮狗寫的海外生活系列,張醫生寫的《草垛情緣》系列,劉小雨的美術生涯系列,三丫老豆寫的旅遊系列,虔謙的小說,凱諾、懶貓、銅山的多媒體,楊立勇的雜文,還有許多詩人寫的詩歌,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這些都可以成為一個個精美的專集。
由於本文篇幅有限,我沒有提到很多村民們的精美作品,在此抱歉了。 把這些精美的作品保留下來,也許等我們都很老的時候再來讀這些文字,回味這段美好的網路情緣,心中會是何等舒暢。
這一次的作品集裡面有位作者叫「若水無痕」。
從去年起年她已經不常來村裡發文了。 說起來慚愧,我是在她離開村裡后在油管上聽到她唱的一首歌曲后才去讀這位詩人的作品的(http://www.youtube.com/watch?v=SeZwbpNH0F0)。 讀了她的詩詞和散文後,我成了她的忠實粉絲。 我真切希望她回到村裡來繼續發表她的作品。 無論當初她還有別的詩友、文友是為什麼離開的,今天都有100個理由回來,因為今天的村裡的溫馨已經在慢慢地回來,
一個多月前的一天我在網上瞎逛,聽說某處又開了一家新店。
我走過去一看,那裡面既溫馨又平和,沒有戰火紛飛,沒有惡言相向,就像當年的那個叫貝殼的小村,大家都親親切切的。 一開始我不知道是誰在經營,一直過了好幾天後我才發現是當年村裡的兩個丫頭在那維持的(饒恕我使用「丫頭」這個不敬之詞,當時我腦瓜子里想到的就是這個詞)。
那倆丫頭為了躲避NAND的戰火,逃來逃去,最後逃到那個地方建立了一個溫馨的小天地。
此情此景,讓我心頭一酸,老淚差點吧嗒吧嗒掉下來。 這種事,這情景,怎能不讓人唏噓? 當年的廝殺,曾經的恩怨,誰輸誰贏,誰勝誰負,又有何意義?
我不懂文學,但我也是有偶像的,我的偶像就是蓮波。
她以詩經體翻譯的《Scarborough
Fair》成為中文網路文學的一個奇葩:
斯卡布羅集市
Scarborough Fair
問爾所之,是否如適。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蕙蘭芫荽,鬱郁香芷。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彼方淑女,憑君寄辭。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伊人曾在,與我相知。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囑彼佳人,備我衣緇。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蕙蘭芫荽,鬱郁香芷。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勿用針砧,無隙無疵。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 work.
伊人何在,慰我相思。 Then she wi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彼山之陰,深林荒址。 On the side of hill in the deep forest
green,
冬尋氈毯,老雀燕子。 Tracing of sparrow on snow crested brown.
雪覆四野,高山遲滯。 Blankets and bed clothes the child of a
mountain.
眠而不覺,寒笳清嘶。 Sleeps unaware of the clarion call.
囑彼佳人,營我家室。 Tell her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蕙蘭芫荽,鬱郁香芷。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良田所修,大海之坻。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伊人應在,任我相視。 Then she wi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彼山之陰,葉疏苔蝕。 On the side of hill a sprinkling of leaves
滌彼孤冢,珠淚漸漬。 Washes the grave with slivery tears.
昔我長劍,日日拂拭。 A soldier cleans and polishes a gun.
寂而不覺,寒笳長嘶。 Sleeps unaware of the clarion call.
囑彼佳人,收我秋實。 Tell her to reap it with a sickle of
leather.
蕙蘭芫荽,鬱郁香芷。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斂之集之,勿棄勿失。 And gather it all in a bunch of heather.
伊人猶在,唯我相誓。 Then she will be a ture love of mine.
烽火印嘯,浴血之師。 War bellows blazing in scarlet battalions.
將帥有令,勤王之事。 Generals order their soldiers to kill and to
fight.
爭鬥緣何,久忘其旨。 For a cause they have long ago forgotten.
痴而不覺,寒笳悲嘶。 Sleeps unaware of the clarion call.
問爾所之,是否如適。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蕙蘭芫荽,鬱郁香芷。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彼方淑女,憑君寄辭。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伊人曾在,與我相知。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雖然我曾把這首詩介紹出去,但直到今天我才細讀了一遍這首詩。
這是一首抒情詩還是一首愛情詩,或兩者都是? 我還是沒有讀得很懂。 但是有一句我是讀懂了:「爭鬥緣何,久忘其旨」。
「爭鬥緣何,久忘其旨」—— 我們都是貝殼人,也許到了我們回歸和諧,走回溫馨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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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今天,2014年1月6日,在本文發出的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大詩人若水無痕終於回村啦! 真高興她回到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