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篇
有人說得對,這其實是梅與X個男人的事。她就是這樣一個對身邊的抓緊不放,尋覓著有望託付終生的「夢中人」出現,理所當然她就要勇於嘗試和面對了。她與知己Heiko早在邁克前就認識,從`詭秘`到`坦然`從未斷過來往。她美言為:他是永遠的情人與朋友,在她有困難時他會義不容辭地幫她。
在這10年裡,穿插在梅與邁克間的`小插曲`不斷,但它們一閃即過,不足為例。值得一提的是飛機上的`艷遇`。她利用青春的活力與靦腆的清純的`白領MM`,與身旁的老美John和顏悅色地用美式英語相互閑聊著,很快他們便眉開眼笑格外投機(他很會花言巧語討好中國的痴心MM)。話語中了解到滿世界飛從事飛機維修及檢測的高級工程師的他,會在上海及深圳作短期停留。她的眼前一亮,心花怒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很想與他來日方長(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她的我行我素。事後,每回邁克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踏入John在上海住的五星級`華亭賓館`,與他過著小夫妻般的神仙生活(每次梅告訴邁克返鄉見父母,他都會給她一筆花銷,同時也省去了他不在時她那顆`躍躍欲試`不安分的心。時間久了哪有不知底細的事)。工作之餘John滿足了她。在享受他強悍有力的快感后與酗酒酣睡的肥佬比自然是天壤之別。她像是受過滋潤一樣漸漸依戀了他,有種想與他長相廂守的衝動。這個看似有點轉機的插曲在幾個月後的一天,梅懷春般激動地打入深圳航空公司為John租住的公寓電話里,那頭傳來青春稚嫩的MM自我介紹說是他的女朋友,他有事不在可需轉告...剛培養出的`熱戀`在`糖衣炮彈`的摧毀下如此不堪一擊,把當時她心中那團`火`澆了透滅!她失望痛哭決然地不再接聽他打來解釋的電話...這回是她自己抉擇了。
這件事沒有人告訴邁克,他也一直蒙在鼓裡。但與老情人Heiko的故事有待拆穿...一天傍晚,在梅剛入廚房準備晚餐時,邁克聽見她的手機信號聲由於本能的好奇隨手拾起看了。這一看還了得,曖昧的字眼使他吹鬍子瞪眼地逼問梅Heiko的手機號碼,梅故作冷靜笑臉相迎(她以為以柔克剛這肥佬好對付)。電話接通了,邁克霹靂閃電式一串:原來你就是她的老情人呀,你究竟有什麼`本領`讓她``念念不忘`?男子漢敢做敢為有本事何必偷雞摸狗地干著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銀子嗎?你要是愛她想她就帶她遠走高飛,何必在這裡過河拆橋...接到莫名意外電話的對方先是一愣但很快笑呵呵地圓場:我知道你是她的男人,我了解你們的故事,我從未想過要帶走她。我們都是身在中國的`鬼佬`都有各自的家庭,我能控制我的言行舉止,但我想澄清的是我認識她在你先。邁克越聽越來氣:認識先又怎樣?與我之後就應該劃清界限一刀兩斷!那就要問問梅願不願意了,如果她點頭我無話可說,Heiko不甘示弱。此刻梅側著耳偷著笑貼在門上聽著`醋罈子`與`情敵`的唇槍舌戰不分勝負...句末,由於動怒被脹得紅通通氣鼓鼓的臉的邁克把門甩得`砰`響徑直從房裡走了出來,痛苦而決然地與梅攤牌:我滿足不了你,你另尋高枝吧,我不捆綁約束你了,自由自在去尋找你的夢中王子吧。我們彼此走來,你開個價吧,我能補償你的只有錢,這也是你最喜歡的。我經不起你們折騰。但請你放心的是我會儘快付完署你名的房貸,幾天後我會通知老闆叫人讓你搬離廠區,你自己收拾東西住新房裡去,我即刻就走,不要管我去哪裡,我們到此為止。(人都是有感情的高級動物,此刻邁克既然把話如此絕然地挑明,可想他內心的疼痛與不忍。)這下把喜好逢場作戲不自檢的梅嚇壞了,哭得她驚天動地狠命挽留與懺悔...哪怕能讓他正在整理打包的手停下就是萬幸了!可這回他是真的鐵了心的無動於衷,迅速裝滿行裝的他任憑身後的她撕心裂肺地叫喚,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漸漸變黑的樓道了...
梅瘋狂地重複撥打著邁克關機的電話,近乎拚命似的向老闆,同事及職員打聽他的下落,但關於他的消息全封鎖了。情不得已把電話掛到了上海鄉鄰的我那,哭著喊著求著讓我給邁克捎話:如果他再不出現在她面前的話,她就打開煤氣,讓他等著來為她收屍吧,還下遺囑說是他硬給逼死的...人命關天,雖然我曾搖頭她執意選擇的生活。但這人頭昏腦熱時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很快我把話傳了他。不久,以防不測及難逃糾紛的他回到了她的身邊,身心的疲憊與創傷需要時間來癒合...
這件事曾鬧得廠區紛紛揚揚無人不曉,我不懂這樣的感情怎麼勉強,怎麼繼續,怎麼重來?
上個月,梅從中國給我打來電話,當時邁克又回美了。她身有不適:子宮內長一小腫瘤,正接受醫生的跟蹤治療,服藥理想為抑制至逐漸消失。但要命的是又查出輸卵管堵塞,幾次從尿道注入藥水的無言疼痛說著說著變成了哭腔,停停頓頓...回想幾年前與邁克的人流如今的自作自受,痛,悔,恨,怨...感受到她眼前的一片昏暗,孤獨,迷茫和無助。雖然她曾是那麼的傲慢不羈和自以為是,但此刻給予身心受創的她溫暖的安撫比其它重要。她稍作調節,曾執著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現實生活`的不易與委屈;看到同學朋友孩子成群,呼爹叫娘的好不幸福;雖然在他們面前把自己描得多風光多體面,但內心的酸與苦有誰知?現在所擁有的買不來真正的快樂...她回憶上回她的返鄉歸來看到冰箱里的`酸酸乳`,試問下班回來的邁克,他輕描淡寫說是香港朋友上門喝酒時人家落下的。她顯然不信,留了心計的她私下打聽到小區員工另外的`情報`...她悲憤,滿以為也曾一路風雨走來不離不棄她的他,對她的`背叛`...終,她恨恨地咬牙切齒做出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我一定要他離婚,要不誓不甘休!
談話持續了一個多鍾,話語間有抨擊,有忿恨,有無言,有溫婉,有理解也有安慰。10年過來了,當寶貴的青春一去不復返時,掂量得與失總歸失去的多,因為得到的永遠看得見,失去的是遺憾也算不清楚。她的觀點從未改變,我幫不上她實質性的忙;作為旁人的聆聽者,開導與奉勸,解脫與引導她試著走出情感的誤區;由於她的敏感多疑,她的喜怒無常,可能在她一吐為快之後很快又走出`謎團`而既往不咎...
無可置疑梅與邁克繼續生活下去,我無權干涉人家的私生活。但希望她多留意身邊一些美好的事物,也祝福她一生走好,平安,快樂,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