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從來沒想過逃學或曠課之類,一定是每周六天必去學校報到的,不管天氣如何惡劣,遲到是有的。記得要帶飯。冬天帶的鋁飯盒,中午去老師辦公室的火爐里熱一下,下面結一層油鍋巴,吃起來特別香。
記得有次媽媽給我送去肉湯圓,那一個高興啊,熱騰騰的湯和肉,香軟可口,好多同學羨慕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眼珠子盯著我的保溫杯...可是量不多,害羞著趁熱吃了吧...
小軍上課不是很認真,倒是很在意他的邊界線,當我聽講或作業時,手肘不自覺地越過中線,他也是一個反肘反擊過來:過界了。眼裡透著不客氣。不與他計較,心裡卻生了個心眼:不越過線就行了。可能正是如此,反正總覺得男生總佔優勢,因為我手上無兄長,上有一姐,高我三年級,正好去了中心小學讀五年級。那時她讀的是五年制,實際又讀了六年,所以六年級的課本算是複習,前一年都讀完了,之後考上了一中。
正因沒哥護駕,人家有恃無恐,他有一哥。有姐的拿他也沒轍,沒悍味。有哥哥的同學大不一樣,人家哥哥一來,小輩們嚇得儘管沒流尿,至少手軟了許多,有戒備啊。被人欺負沒人撐腰的感受不好受,他卻樂得逍遙。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不過他上學比我近一半,中午可以回家吃飯,這是令我們羨慕的。
那時作業自然是鉛筆橡皮擦文具盒,課堂里拿出來擺在課桌正前方,隨用隨取。橡皮擦長條型乳白色,多數都用過的。要麼就是鉛筆頭的那一小塊兒,擦沒了就靠條狀橡皮擦了。父親給我買的。
課間休息,文具有時收進文具盒裡,有時擺在桌面上,也就十分鐘,一晃又進教室了。
鈴聲響起,大家回到各自座位上,繼續下一堂課...
打開文具盒,裡面的橡皮擦「飛」了,不見了。找遍連體課桌里沒找到,腳下地上也沒有。起初不知道,內賊難防,只好等到放學回家如實稟報大人。次日父親又給我添置了一塊新的,又歡心喜地上學去...
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當再次發現丟橡皮擦時,小軍的臉上呈現出若無其事的表情(也許還有些幸災樂禍?),心裡已有幾分警戒了,揣摩到了幾分「奧秘」:人為的。
當時也沒報過老師,後來接二連三地又重複著此事,父親終於不耐煩了,問到底是哪個傢伙乾的?有朝非給他揪出來不可。其實他起早貪黑地上班哪有時間去學校呢,家長會都是母親代勞的。我弱弱地報告了他,是小軍時,以後的家長會母親好像反映了情況,之後就沒再發生了。
我與小軍有時儘管同路,也沒和他說一句話,平日里就沒交過什麼言,他大概也擱不下臉吧。儘管臉小,可心兒還是會跳,臉會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