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個<<不夠浪漫的我>>的系列得繼續下去,好像還有很多事兒沒有交待完。不但是我,在座的可能也有一些換了地兒原就堅持自己不入主流的人,保存著自己的那份原汁原味。有人說了:做自己,開心最重要。這話瀟洒,好多人話來容易做來且難,如果沒有與洋人有半點往來和溝通的必要,這我相信你做到了,與原始的你無兩樣,開心地做到了自己,不為他人做改動,瀟洒自如。難就難在我們這些中不中洋不洋的「半壇醋」,有點被動的感覺,不隨流吧有點過意不去,入流吧又似乎虧待了自己,畢竟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有點似曾相識又不曾相識的尷尬局面,你說進退兩難吧?
土也好,洋也罷,做個宅女,不沾洋酒,這是個絕對靠得住的老婆,不會在外亂跑顛玩,水性楊花與我絕緣,一心向著夫家,少了那麼一點情趣,這就不能情有可原嗎?哪有十全十美之人啊?要麼就成妖怪了,會妖術要啥有啥,沒啥變啥,可我是個凡體啊,哪樣比不上人家?孩兒有了,家管理條理了,對婚姻忠誠,大小回來有熱飯菜吃,衣裳乾淨整潔...還要怎樣啊?其實沒有攀比之心,也沒人可供攀比,自家都沒經營好的話,談其它都是奢侈多餘的。
那年冬天,在上海南方商城的「家樂福」里,有個男孩問他媽媽:媽媽,我想吃冰激凌...話音剛落,隨即飄來其母一句:你瘋了啊,這麼冷還吃冰激凌?孩子自然無語,眼睛離開長冰櫃,跟隨其母離去...
當我把這個笑話講給家人聽時,沒有引來他們半點趣味,尤其婆姐臉上似乎還綳著個臉。笑話也是包含文化底蘊的,所以不同文化不同境地是體會不到那種意境的,自然索然無味了。孩他爹在上海那陣冬日裡可是常買冰激凌吃的,冰激凌尤貴,一根杏仁巧克力冰棍兒賣到了6元錢,他小老二遺傳了他愛吃冷飲。如今的德國冰箱里常年堆有冰激凌,所以常年好銷,品種還多。
飯後,他們都講究甜點之類,我是熱飯入肚后胃承受不了冷飲的「折磨」,主要是沒那習慣。他們中的三兩人手持冰激凌或冷飲盤,裡邊有剛壓制出來的「意麵」細細品味,陶醉然然...姐夫問我:「你怎麼不吃啊?」我搖搖頭打趣道:「我吃飽了,裝不下了呀,」做個摸摸肚皮狀。「換個口味胃裡很舒服的...」他這麼說道。我不予同贊:「我配備的是中國胃,它會鬧意見的,呵呵。」「啊哈,那我的德國胃可服貼了,它滿足著呢..."
看,從飲食就能端出其中的韻味了吧。
再者,上次在Brilon的一家咖啡廳里,我們一家寒假裡去拜訪了姐姐姐夫兩人,在附近的一家旅館過夜。次日下午我們去逛街,喝下午茶。他們叫了咖啡和乳酪蛋糕,我根據侍者菜單點了一份配櫻桃奶油的Waffel(維夫餅,烘壓出來的一種糕點)與一杯紅茶。鬼子都喜歡這個味:咖啡館里的閑適和香濃。孩子喝的是雪碧和芬達,各一份Waffel。小傢伙午睡期間...
原菜單供應的是類似下圖的Waffel,配糖粉,櫻桃,奶油與一個冰激凌球。
我叫的是類似上圖的樣品,省卻了糖粉與冰激凌球的Waffel
鄰座,也就是我的正前方,有個小男孩,頂多三歲的樣子。看那面孔一定是亞西的結合,感興趣的是想看看其母何方神聖?小孩與其爸爸在談論著什麼...
一會兒,小孩的媽媽來了,大概剛去了趟洗手間,洗手間在地下室。她入座后,一頭烏黑長發隨其入座時的上身飄動於臉頰與衣襟上,一排齊劉海,個子瘦高,真的是亞裔。顯然是剛做過不久的髮型,說不定是中國人呢。我邊與孩子交談,邊留意他們一家的對話,其實最想證實自己的想法,看外形很難確定。
我與孩子隨意地聊著,我說著中文,儘管他們回答著德語,偶爾我也順他們說幾句,估計臨桌聽得到我們的談話。那個小男孩也對我們這倆男孩感興趣,老是向他們我們張望著...
發現小男孩的媽媽面前立了杯橙汁,盤裡吃什麼看不清楚,心裡斷定她已是中國人。他們夫妻對話也聽不清,有可能是來德國探親的也說不準呢,那時正是新年後兩三天。
我們先於他們一步走出咖啡廳,在走出門口前,大兒聽到了母子的對話,她說「把外套穿起來」之類的話,大兒講給我聽。
我笑了:「其實,我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中國人了,嘿嘿,」我這麼自通道。
「媽媽,你怎麼知道的呀?」倆兒同問。
「我看見她面前的橙汁,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喝咖啡滴,據多數中國女性特徵:不喝咖啡卻喜歡聞咖啡味來斷定的。就像你們的媽媽一樣,也是這樣滴,」我故意慢吞吞地揭密...
「啊,原來這樣啊,」讀到了倆兒眼裡的驚嘆,隨即他們告訴隨行的爸爸:「原來媽媽早就知道了」...
爸爸點頭應了一句:「嗯,是的」...
我聽來父子的對話,心裡這麼想:敢情不是我一人不懂「浪漫」哈,吃自己不願吃的,喝自己不想喝的,反過來什麼都不拒絕的話,真得讓所謂的「浪漫」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