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經常「沉淪」安靜的貝殼村,那時孩子有些不解:媽媽,那個倍可親怎麼那麼好玩啊?你看你一天多少時間都在裡面轉悠啊?還有,當一些網友提出想看孩子們的照片時,我欣然應許,殊不知問起孩子,他們中的老大說:媽媽,我不想你把我們的照片公布出去,你又不認識那些人,他們是幹什麼的呀?還有,你寫作業的時候不可以透露太多隱私的,比如你住哪裡,什麼電話號碼,還有很多秘密你可得千萬保守...
小人家考慮得還很周到,我對他們說:媽媽不可能笨到連銀行帳號都透露到網上去的,就寫想說的,不是太私密的東西。
後來,當我寫了篇<<血橙汁,父子的最愛>>,他爸無意中用谷歌翻譯工具來進行全文翻譯,可是那意思是詞不達意,顛倒混亂,只有第一段他能勉強看出幾個詞。經我大致譯意后他聽了臉上笑意盈盈,原來是寫他呢,老公孩子為重點,這下他們放心了。否則,他們不知道我成天在網上幹些什麼寫些什麼無聊東西,孩子自然與父親一氣,父親放心孩子自然靜心:媽媽愛寫就讓她寫吧,不寫會憋得難受的,她又沒幾個可聊中文的朋友,在那個俱樂部里開開心也好。
我想說的是,只要不耽擱你們的飯口就行了吧,其實家務活一樣不落下,哪會痴迷不悟呢。
這樣我就更「肆無忌憚」了,只要正事做完,閑來就泡在網上,也多是在這個村子里遛達,看看人家的文圖。一進來就是無底洞,想出去得靠毅力,得靠一個鍾來決定時間,所以那時起面前一定要一個小鍾,沒有鬧鈴只要有時間顯示就行,這叫自我剋制,看時間辦事。直到如今,這個鐘一直立在左上方的音箱上,眼一瞅就明白下一步該幹什麼...
一次,瞄見有位在荷蘭的姐姐,露了真容,唇紅齒白,面容清秀,樂得屁顛顛地跑去人家主頁上打聲招呼:嗨,見著你了,露相是真人哦,不錯呢。我滿腔熱情撲上去的一片表白,人家利馬拆照,不見迴音,頭像沒了,換回那束鬱金香...敢情她也怕露臉呢,所以這事對我印象比較深刻。
還有位紐西蘭的姐姐,她大概也想嘗試一下上傳頭像的激動,對了,應該是露臉的激動,大概在那裡鼓搗著拍個頭像傳上去,兒子卻笑她俗。可是我們不覺得呀,老媽玩的是開心,這事自己作主得了。可是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思維和見解,不太贊同老媽玩這個,認為這是小姑娘玩的遊戲。可是他媽媽的頭像真的被一些網友看到了,就是那麼一小會兒的工夫,效應不錯呢。只是紅妹子動作慢了點,沒見著這位姐姐的真容。原來那位姐姐最終聽取了兒子的意見,她在乎兒子,在乎兒子所說,所以撤消頭像。
其實上傳頭像那陣子一定有種激動的興奮感,俗稱激情吧。從文字到頭像,讀者從「虛」看到「實」,這個過程其實讀者也是興奮的,激動的,尤其從來沒露過臉的「主人」。能見著這些人,再去拜訪其家門的時候大有親眼所見熟識其人的感覺,至少知道是在與誰說話,看誰的文字,內心也會留心幾分,主要不覺得那麼陌生了吧,神秘感大大減退了...
當然有些從來不見露過面,露過面的都是勇敢的,並不是要像上戰場一樣的奮勇當先,只要隨心所欲就可,露與不露完全取決於個人,這是個人的絕對自由。
可是,如今的我是越來越怕露臉了,可能是貝殼村人氣漸旺,膽兒漸小,不敢不該來獻醜,做個默默的守候者遠遠地觀望他們,這樣來得更自然,更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