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咱生活品質大概是降低了。用來作此判斷的指標之一,就是這幾年一直是與鼠同居一室。
前兩年,我們住的小屋是有著百年歷史的老房改建的公寓。住處附近正大興土木,把地洞里老鼠的老家破壞后,老鼠四處逃竄,其中一些就搬進了我們樓。也許這只是房東的託詞而已,或許老鼠家族是比房東更早的住戶呢......過了初始的恐慌期,又試遍了所有逐、殺手段而未成之後,我們開始與老鼠們和平共處於一室。經常半夜三點,從中國的股市收工,必定有一隻小鼠在距我三米開外靜坐著,就好似我家養的寵物一般。
儘管已經學會如何與鼠類和平共處,搬到這個新的城市,我和老公還是一致決定,要找一套沒有老鼠的公寓。
頭兩個月,平安無事。兩周前的一天,女兒冷靜地向我報告說她目擊一隻小老鼠在距她床頭兩米處的牆角挖洞。當時,我真沒往心裡去,以為是女兒尚未完全睡醒時的幻覺。不過,沒幾天,老鼠就開始留下滯留的痕迹了,而且居然敢大搖大擺地在我面前走過。這件事情自然要速報公寓管理員。工人來了,廚房裡塞了兩個鼠洞。並提示我,可能老鼠會被封在我們的公寓里。隨後的兩天,家裡沒有老鼠的痕迹。但是,每到夜深人靜,就能聽到老鼠在廚房牆外折騰的聲音。鬧騰得我在卧室里都能聽到。仔細觀察,仍肯定老鼠在牆外。可是昨天老鼠又在屋裡留下了紀念。
昨夜,我特意睡的晚些,想進一步觀察。果不其然,剛過十一點,我就聽到動靜。這次聲音不是從廚房那邊來的,而是從客廳這邊。因為前兩天在廚房抗鼠災,我們把一個儲物架臨時搬到客廳里存放。啃咬一種硬包裝袋的聲音就是從這架子那邊傳來的。我跑過去,把東西翻過一遍,沒發現什麼,回到原座位。不一會兒,聲音又來了,我又查看,沒有。反覆了幾次,把清查範圍也擴大了。最後,我斷定,聲音是從那架子上裝各種西餐香料的紙箱里傳來的。
於是,我把大門洞開,回來把那紙箱搬到門外。然後關上家門,在過道上把香料瓶和調料包一一拿出來。進行到一半時,看到了一條細細的尾巴從一倒著的瓶下伸出來。我再一動,小傢伙不敢裝死了,噌地跳出來跑到樓道盡頭,然後從樓梯出口的門底下鑽出去溜了。把老鼠端了出去,我大鬆一口氣,上床時,興奮地把老公叫醒,彙報了戰況。隨後的一覺,睡得特別香甜。
老鼠是送走了一隻,但不能高枕無憂。今天又出去買了幾個塑料整理箱,把所有食品都堅壁起來。咱做好了打持久戰,甚至於與鼠類繼續和平共處直到秋天租約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