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栁明來小鈺的學校看她, 她開心地請他去學校的大食堂吃大排菜底飯。吃完飯他們一起去洗碗,隨著那倆個大瓷缸碗放在熱水龍頭下沖時冒出來的熱蒸汽,在那寒冷的冬天裡水蒸汽中慢慢地瀰漫著那一種朦朦朧朧的喜悅。
那天晚上小鈺帶著他繞著若大的校園外牆壓馬路,一路上他們從校園,同學談起講了許多話。那天她穿著的是那銀灰色的人造駝毛夾克外衣,短短的那種正好配她那小巧玲瓏的身材,突然他低下頭對她說:「你穿這衣服真可愛!可愛得讓我為難」小鈺聽了紅了臉,心中卻分明有一個聲音在響起:這真是自己希望的呀!於是她把頭一歪得意得朝他笑了! 那一刻的他至今仍在她心裡是真實的。
他們慢慢地走著,昏暗的燈光下能看到兩人拉長了的影子,栁明的影子明顯得比她長出了一大截,小鈺輕輕地向前向上試著伸出她的右手,最後發現她的手已發酸了可手的影子還是勾不到他的頭頂的影子。
轉眼寒假來了,中學的同學們有了更多的時間在區圖書館里見面了。過年了圖書館關門了,栁明單獨騎著自行車到小鈺家門口和小鈺碰面,因為他說他想問小鈺借幾本書看。那天當栁明來時小鈺穿著姐姐的碎花棉衣,因為過年她塗了一點姐姐紅紅的口紅!
在很久以後他送給了她的第一件禮物就是一個化妝組合粉盒,他說他還記著她那年過年時的花棉衣和紅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