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塵封的蓋子還沒關上,再撒幾顆爛芝麻。
teenage。 當時俗稱半截老子,或者小兔崽子。當時沒什麼娛樂,沒事就去西山的公園茶館。那絕對是一個小江湖。 一張張小茶桌圍坐著一撮撮的小兔崽子們。一般的年齡。打撲克喝茶窮吹。一會就能知道了江湖上有什麼新風浪。 哪裡又冒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一根扁擔逼退一伙人等等無聊話題。
茶不管飽,還得回家吃飯。 回家路上,總愛在一個丁字路口逗留一會,那裡算是當地的通衢要道之一。一溜白粉石灰牆角下,擺著各式小攤。 其中有個草藥攤子。一老頭面目黝黑,身材瘦小有些羅鍋背。頭髮稀疏短淺,向後披撒。天暖時穿一件老藍布對襟褂子,敞著懷,露出精瘦的兩溜肋骨。我們喜歡圍在他的攤子旁,看他用小鍘刀切草藥,分包打捆。沒客人時他就呆坐。 有時抱著唱本哼唱幾句樣板戲。估計不是能識很多字的。 有此為證。一次聽他吟唱少劍波考察老楊身世那段, 也就是「他多次憑機智炸毀敵碉堡」一句。老人家搖頭晃腦地唱到:「他多次, 憑機智, 攻。。。。。碉堡。」引起我們一陣鬨笑。後來成了我們回憶的經典段子。有一次我們這幫的領頭大哥(16歲吧)隨手擺弄他的葯攤子,不理他的勸說。老爺子急了, 站起身,一步跨過地攤就逼到我們這位老兄跟前。至今還記得他那招式。 左手一虛指眼前,引得對方自然抬手相迎, 然後往左下一帶, 右拳順勢跟著步子就遞出,打在那老兄的胸膛上。只聽得我們老大一聲悶哼,退了幾步就一屁股坐在地下。他眼睛里流露出來的那種詫異和驚恐還是很清晰的浮現在眼前。打那以後我們在他面前就規規矩矩了。也是打那以後, 我開始迷上了學武術。
一次一家大型國防工廠的宣傳隊來演出「紅燈記」。 演到「痛說家史」一場,演李奶奶的演員入戲太深,涕泗橫流。我們就在台口下,清楚看見她的鼻下兩條晶亮反光,在那使勁上下忽悠。我們使勁忍住不敢笑。後來鐵梅痛哭撲到在李奶奶懷裡時,這老太太猛然一抬右手揪住鼻子里兩條xx,順勢往右側下面一甩。 然後順勢在鐵梅的衣服上一抹。動作完成得相當流暢。台下前幾排的觀眾徹底崩潰,笑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