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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重症室看望母親又發現醫生瞎搞
我在避難所吃了午飯後,13:30出發,16:20抵達重症室708房。
我找到今天的當班護士,五十歲白婦。我問她,我母親在住院前每天都吃藥,比如帕金森葯,和抗乙肝病毒的葯。是否在給我母親吃?她說母親正在用三個葯,一個是保護胃的,一個是抗癲癇的,一個是抗生素。沒有在吃我提到的這兩個葯。
我說帕金森葯一般是給健康人吃的,我母親處於coma狀態,是否需要吃帕金森葯,如果不吃帕金森葯會有什麼影響?我說母親攜帶乙肝病毒,由於之前在做靶向治療,時而查乙肝病毒的感染狀況,已知如果不吃抗乙肝病毒的葯,她體內的乙肝病毒會很快增殖至感染狀態。我說給母親吃抗乙肝病毒的葯很重要。
我問目前給母親喂多少流食。她說每小時三十毫升,二十四小時不停。我說這樣一天只有七百毫升,太少,未必能灌滿你的那個保溫瓶。我說母親入院前已經嚴重營養不良,急需營養,每小時三十毫升流食太少。
她說這些都是醫生定的,她決定不了,過一會兒醫生來了和醫生談。我想起來母親的電解質紊亂,需要補充電解質還沒提及。雖然前天三十歲華婦說有在吊針里加鉀,但我還想再次確認,並且母親缺的可能不止夾。
我查看母親左側顯示屏今天的指標,血壓132/81,呼吸21,氧飽和度98,體溫37.4,心率87。
見呼吸機顯示屏正常顯示母親是自主呼吸。
17:00與四十歲老印醫生談。我指出母親入院前,日常吃的幾種葯,他同意吃帕金森葯,給大腦增加多巴胺會有好處,我則說帕金森葯不僅使骨骼肌運動,也能幫助平滑肌運動,可能使腸胃更好地蠕動。
我說母親攜帶乙肝病毒,在之前做化療時,已經查過不吃抗病毒藥的話,乙肝病毒會增長至感染狀態。所以吃抗乙肝病毒的葯很重要。他說會考慮。
我說母親嚴重營養不良,每小時僅三十毫升營養液太少,應該加倍,而且這樣的營養液蛋白太多,葡萄糖太少,我說我如果一天只喝這種營養液我會腹瀉,蛋白質太多對身體有害。我說應該給母親增加葡萄糖。他說這種營養液是平衡的營養,不用增加葡萄糖。他說他認為每天三十毫升就夠了,但說會問營養師是否可以再增加一點。
我說我後天去中國,因為父親腦溢血恢復期在中國的康復醫院。在我離開期間,我的親戚在這裡,是否簽dnr放棄治療,由我做最後的決定,我不會同意放棄治療。他得知我還有個親戚可能和我的意見不同,趕緊出去找到親戚的電話打電話給我親戚,顯然是向親戚施壓放棄治療。我發簡訊給親戚,親戚回復表示支持我不放棄治療。
母親的全部以往各個醫院的病歷和日常用藥都在電腦里可讀,醫生不知讀沒讀,但住院后,沒有給母親吃平時吃的帕金森葯和抗乙肝葯,而且在我提及之前完全不知情,這是醫生失職。
關於呼吸機,他認為母親不可能撤呼吸機。我指出母親能自主呼吸,他和我犟說母親不能自主呼吸。我說之前從急診科轉來重症室,有半個多小時母親沒有呼吸機,而由人工按ambu bag,而負責按的人有時並不按。而且母親自主呼吸,在母親吸氣時,不按氣囊,在母親呼氣時卻按壓氣囊,所以氣囊的用處不大。我說的事情他聞所未聞。所以他對是否可以撤呼吸機幾乎完全不懂。
我說是否撤呼吸機要仔細權衡。母親能自主呼吸,但大腦處於coma狀態,按他所說,母親在喉嚨被刺激時沒有咳嗽嘔吐的反應,我說那麼如果撤除呼吸機,母親的舌頭向喉嚨方向靠,而她的神經反射不能自動調整舌頭,就會被自己的舌頭堵住喉嚨窒息。如果撤呼吸機會導致母親被自己的舌頭堵住喉嚨,那就不能撤呼吸機。他聽我說的,表示驚訝,我不提及他可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我說母親電解質紊亂,比如缺鉀,是否有在給母親補電解質。他說有在做。
我問他是否需要家屬簽的任何文件,我可以簽。他說沒有文件需要簽。患者的代理人文件health proxy是在患者有意識時才能簽,而母親之前沒有簽這樣的文件,現在她已經沒意識了,就不用簽任何文件了,也不需要家屬簽任何文件。
17:30護士測血糖234,太高,給注射胰島素。我說是否因為胰腺損壞,她說給母親的其它某個葯可以導致血糖升高。
我問護士是否有在給母親抽動脈血,她說不知道,也許沒有抽。
18:00我查看母親的左手腕,沒有動脈留置物。僅前臂有一個沒有在使用的靜脈留置針。而右手腕,顯然由於兩天前的動脈留置針導致右前臂大面積瘀血,而且手腕處有兩三個小孔在冒微紅色液體,不是血,似乎是血清之類。能緩緩地冒出整滴,從污染的護理墊看已經冒出了十幾毫升液體。我去找護士,護士說知道了。我說是否可以給右手腕壓個紗布墊之類的,她說過一會兒去。
18:30白婦護士來整理母親右前臂的漏血,並接走尿袋裡的尿。我說母親的尾骨處有壓瘡要翻身。她說主要靠床墊的氣壓調整,不怎麼翻身。她說每次翻身,她的氧飽和度會下降,要過一段時間才恢復。我說翻身就導致血氧下降,奇怪。我說母親這樣上身抬起的躺姿,則尾骨處壓力大,是否可以讓母親躺平,她說躺平的話容易嗆到,危險,所以不能躺平。我見她處理右手腕的漏血,只是放塊紗布用膠布輕輕貼上,我覺得止血效果不會好,仍然漏血並被紗布吸收。
醫院和醫生護士都不可靠,業務技能不精,敬業精神不夠,到處可能瞎搞。但把母親交給醫院,醫院能提供服務,只不過服務質量差。
而我的親戚則是會輕易放棄治療安樂死,或者製造其它比醫院的瞎搞更嚴重十倍的瞎搞。病人家屬是妨礙病人得到治療的最大的障礙。
患者家屬是患者得到治療的最大的絆腳石,能活活被家屬氣死。我做為病人家屬是一個例外,其他人一般不會有像我這樣的病人家屬。混滋傻們如果得了病,被自己的窩囊廢或惡意的家屬坑死都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
見母親的昨天纏在頭上的帽子狀紗布沒有了,頭頂也沒留下預留針,頭上沒東西了,說明沒有在測腦電波了。這說明也許癲癇的發作減少了。稍早四十歲印男醫生說用兩個葯壓制母親的癲癇,所以不會出現癲癇。
19:25我離開,先在等候區吃自帶的食物。見一個五十歲墨婦清潔工在旁邊坐,我和她搭訕,她說做兼職。我說要有加班才能賺多些。她說她想加班但不給她加班。19:41我出發迴避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