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唐人街做腸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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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唐人街做腸鏡

在地鐵站里閑坐了半個多小時后，9:50抵達唐人街的腸科診所，前台四十五歲華婦把頭埋在櫃檯里裝忙，我站在窗前三五分鐘她不睬，左右兩個前台櫃員也不睬，於是我問右側的櫃員華男小伙，他說喔你來做腸鏡呀，然後四十五歲華婦抬起頭來開始接待我。之前已被這個四十五歲華婦怠慢過，她顯然常年怠工。她遞三頁表格給我簽字。我因為沒人陪伴，所以多簽一頁違反醫囑，後果自負的文件。

前廳有十二三個人在坐等，大部分是華人大媽大叔，有一個十五歲華女，居然她也是來做腸胃鏡，因為我目睹她做為病人測體溫進護士測血壓的室。她也有可能是來應聘當護士的。一個三十歲白男，也許是白華混血，他陪一個六十歲華人大媽做腸胃鏡，亦或是做之前的預約或做完之後的來約看報告解釋。我見他幫他陪同的華婦在前台交25元copay，他說英語，但能聽懂大媽說普通話。

坐等了十分鐘，我就被叫進去了。與半個月前我來做胃鏡相同，仍然是那個二十歲出頭的漂亮華女給我測血壓114/77。我覺得她的工作如果只是測血壓，過於輕鬆簡單了。我沒目睹她做別的事。

在測血壓的房間除我之外目睹三個大叔和一個大媽。第一個貌似55歲華人大叔，先給我一個下馬威。美女護士讓我去小更衣室室脫光下身換上其一次性短褲。我見那個更衣室十分狹窄，而我的背包又很大，所以我放在55歲華男旁的一個椅子上，因為我知道我在很快換完褲子後會出來坐這個椅子，並且我只能坐這個椅子，沒有其它椅子。於是我把包放在椅子上，並對坐旁邊的55歲華男說，我先把包放在這，等一下我換完褲子還要來坐在這裡。不料55歲華男說："你應該把你的背包帶進更衣室。"我只好帶著背包進更衣室。我心想這個傢伙做為一個外貌像唐人街的普通文盲華人大叔，怎麼這麼僵化困難。

我兩分鐘后換好了衣服，出來坐在那個在55歲華男旁椅子上。由於之前他給我的"下馬威"，我好奇他是做什麼職業的，於是和他搭訕，他倒是能和我交談。他說他以前做過腸胃鏡，雖然我說那個瀉藥極為難喝，他不認為很難喝。他今天來做胃鏡，遲些天再做腸鏡。關於他的職業，我問他"你做什麼行業？是餐館嗎？"他說是做餐館。我說你做餐館是用medicaid來看病嗎？他說是用medicaid。不過我後來想，我問餓方式可能導致他說回答是假的。他的腰帶上掛著一個很大號的手機，這麼大的手機，相當於小號的ipad，並且他腰帶上的鑰匙串上鑰匙複雜，似乎有電動車的鑰匙，甚至可能小汽車的鑰匙。所以如果他做餐館，肯定不是在廚房裡，也許是送餐員，也許是採購員，也許是蔬菜批發店或廚具店的業務員。我見他戴假牙，他在我之前去做胃鏡，打麻藥前取出他的整套的假牙，我驚訝他貌似不到六十歲，怎麼一顆牙都不剩了。

第二個大叔貌似六十歲，他測血壓153/95，他有點高血壓。他的奇怪的地方是護士讓他在椅子上坐下等，他拒絕坐，而是幾乎始終站在房間里。我想是什麼原因使他不願意坐著，寧可始終站著。

第三個大叔是七十歲華男，由老婆大媽在旁陪同。他有高血壓。他排在員工後面做腸鏡。第四十是一個65歲華人大媽，由美女測血壓155。我心想怎麼這麼多華人大媽大叔高血壓。

我本不想打麻藥，但如果不打，我需要當場主動告訴麻醉師六十歲華男拒絕打。而我似乎又沒決心拒絕，最後就同意打麻藥。六十歲華男麻醉師給我的左臂埋靜脈針時的扎針手法極為麻利，一秒搞定，我好奇他怎麼扎的那麼快那麼准。

進了檢查室，按要求左側卧，沒給戴鼻氧氣管，在打麻藥前，我瞟見了即將給我做腸鏡的五十歲白墨男。上次我的胃鏡也沒他做的。六十歲華男麻醉師給我注射麻藥十秒狗我即失去知覺。我當時在想，也可能麻醉出問題，我昏迷后也許就永遠不再醒來，相當於一步邁進鬼門關。

我醒來時，剛好是腸鏡從肛門被抽出的最後半秒，同時也是六十歲麻醉師把我的左臂的靜脈針撤走，他用一個棉片按在埋靜脈針的針孔上，此時我剛蘇醒一秒，我立即自己用手指幫他按住了棉片，他就不必幫我按著了。我蘇醒的時間如此之精準，所以我相信這種麻藥有解藥，麻醉師給我注射麻藥，我在十秒內失去知覺，然後麻醉師再給我注射解藥，我又馬上恢復知覺。

大媽護士問我醒了嗎，讓我下床去換衣服，我覺得有點暈，但能獨立下床並去換衣服。我私自保留了一次性短褲，打算加條束腰的鞋帶，用於在上家庭護理員培訓班時在布魯侖海灘當作泳褲洗澡。

在雪城的洋人的醫院，一般都是換病號袍，後背后似乎開口，需要在自己的後面把繩子打結，很有技巧性。很多病人不會打結，於是變成光屁股，從後面看患者，由於袍子是敞開的，直接目睹病人的屁股，場景滑稽。我在雪城的醫院當擔架員見里很多，一般是男的光屁股，尤其是很胖的老白男，從後面看其有皺紋耷拉著的屁股蛋，時而這樣在病房走廊里眾目睽睽之下走動，十分難看且滑稽。但女患者一般穿了內褲，一般看不到陰部，但做為擔架員，在醫院接觸住院的病人很多，有時能很清楚地看到女患者的陰部，距離最近的一次約一尺，是在ICU，協助護士整理擔架上一個白婦病人時。唐人街診所給的是一次性短褲，則沒有形象問題。

做完腸鏡出來我坐在前廳等候區，有二十個人在等。排在我後面做腸鏡的七十歲華人大叔，在我出來之後十分鐘就出來了。所以做腸鏡是很快的，十分鐘做完一個人。這個大叔由於在測血壓室見過面，所以和我容易搭訕，我得以看他的腸鏡報告，與我的報告對比。

我的腸鏡報告，診斷是說我清腸不幹凈，看不清，但基本沒發現問題。我這麼牛逼，洗腸這麼充分，怎麼說我洗腸沒洗凈呢？所以這是個坑。

一共十一張照片。第一張是剛從肛門進去的直腸，黑糊糊布滿深色的粘液。第二張是直腸和乙狀結腸的向下的彎管，裡面都是深色的積液，什麼都看不到。我心想，腸鏡肯定具備吸液功能，如果見到有積液，就把它真空吸走再看，為啥醫生不把積液吸走。

第三張是從乙狀結腸的下端向上望，腸壁上掛著斑駁的深色的粘液。第五六張是下行大腸的上段。此處已無污物，景色清爽。

第七八張應該是大腸的水平段。第九張應該是上行大腸。第十張十盲腸和小腸的出口。第十一張模糊不清，我認為應該把闌尾的出口拍照，人如果得了闌尾炎，在腸鏡也應該看出，但黑乎乎什麼都看不清。

我的總評，認為診所給我指導如何吃瀉藥，本身就是坑。我嚴格按它的流程做，7/8傍晚和夜間腹瀉七次，把腸子里清除的乾乾淨淨。然後按其指示，做檢查前四個小時不喝水。於是我早上六點起床時喝了兩口水，之後再不喝水。並且我在早上六點大便，排掉了腸子里殘餘的五十毫升液體，並注意到裡面有不少淺黃綠色的粘液。我在上午十點半做腸時，在直腸下段里的深色粘液，是我的正常粘液。醫生可以嘗試用腸鏡把它吸出去。按醫囑的流程，這就是能得到的最佳結果。並且我推測這就是醫生想要的結果，說腸子里有污物沒排乾淨，所以不能給充分的診斷，由於沒看清，所以建議我三年後外開做腸鏡。

我得以看七十歲華男的腸鏡報告，他的診斷是正常，什麼都沒發現。用他的與我的對比。他的腸子里基本乾淨，為啥？我昨天17:25喝第二瓶瀉藥。七十歲華男18:00喝第二瓶瀉藥。我昨夜腹瀉七次，但今早沒腹瀉，因為我按醫囑在昨夜之後就幾乎沒再喝水。而七十歲華男說昨夜腹瀉很多次，他記不清多少次，但大概不止七次。並且今天早上在他來做腸鏡之前又腹瀉一次。這是為啥他的腸子里看似污物少。所以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在做腸鏡前四五個小時喝第二瓶瀉藥，在連續多次腹瀉后，很快就做腸鏡，野腸子里乾淨。七十歲華男的腸子里有不少淺色的液體，但比較均勻分佈在不同位置，基本不影響鏡頭觀察。而不像我的深色粘液積聚在直腸的拐彎處，雖然我的腸子其它位置很清爽，但直腸末端被深色粘液覆蓋看不清。

七十歲華男的腸鏡照片說明他的大腸被灌的空氣較多，氣壓高，腸壁背撐成圓形，也就比較清楚。而我的腸子被加的氣壓低，腸壁耷拉著。並且我的報告中只有十一張照片，他的報告中似乎是22張照片。我推測為啥給他拍片多，一是可能他的保險付錢多，我的是medicaid付錢少，收錢少，給的檢查就粗糙些。二十分鐘他有抱怨腹痛，由於有癥狀，醫生就看得仔細些。而我說自己沒有癥狀，醫生就檢查的粗糙些。

我七八年前在雪城做腸鏡，補打麻藥，並且我按照瀉藥盒的說明書遲瀉藥，做腸鏡時，由醫生對著屏幕，像導遊帶顧客參觀溶洞一樣對我講解，比如他指著我的肛門附近的直腸內壁，說我的痔瘡不嚴重，風趣地說如果可以，它願意在那個位置貼創可貼。我的腸子從頭到尾，全都清晰無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