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解剖學實驗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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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解剖學實驗課

中午我吃了四兩自帶的蚝豉義大利面，再去學生會用微波爐煮半磅義大利面，下午兩點上解剖學實驗課。 

開始上課時，只來了10個學生，全班原本應該20個左右。我心想學生們是否因為上次考試成績太差而退課了。

八十歲香港老頭先發上節課考試的試卷，也就是第三次考試，我是100分，照常把卷子攤開放在桌子上任人來看。 我想偷看其他學生的成績，但他們都是一拿到考卷就藏起來，我一個都沒能看到。 

有兩個學生遲到了二三十分鐘，遲到的這兩個有一個是25歲墨男，他拿到考卷后像我一樣攤開放在桌上任人偷看，他的也是100分，但裡面有一個紅叉。 這個墨男的成績屬於中等水平。 比如他在第一二次考試大概都是八十多分。不過他貌似敢於作弊，去年秋天上解剖學實驗課他也和我一個班，我目睹他在考試時偷偷查手機，去年秋天的那個解剖學實驗課老師是六十歲白男，監考不嚴。 現在這個八十歲香港老頭則是不監考，所以我能推測這個墨男考試時會作弊。 考試識別塑料模型的學名，如果有機會查手機里的照片，是可能完全答對的，不過作弊畢竟不能像開卷考試那麼公然地查資料，他只能挑重要的少數幾個查查，大部分仍靠他自己的記憶，所以會做錯一些題。 我推測他實際卷面是八九十分，老師信手給他寫的100分。 他的一百分與我的一百分的區別在於，他的卷子上有一個紅叉， 而我的沒有叉。 我推測老師還給其他幾個學生寫了100分。

老師的講桌上還擺著幾張試卷，那些學生沒有來上課，後面遲到的這兩個學生進來，老師把一疊卷子擺在講桌上讓他們自已從中找自己的試卷。 從遺留在講桌上的幾張試卷，有兩張可以看到分數，一張是68分，另一張是92分。 我相信這些分數並不是老師真的根據對錯判的，而是信手寫的，給的分數都比學生實際應得的高。 不過這說明今天這節課僅12個學生來上課，並不是因為這次考試成績不好。大量學生逃課，說明學風不好。 

這個學期共四個考試，已考了三次，下一次是最後一次在學期末，在這之前上三節課，今天講泌尿，下一節講生殖，下下節講減數分裂。 這三項內容，都相對簡單，沒有太多需要背的生詞，所以預計這最後的第四次考試應該是最簡單的。   

我每次考試髮捲子后都把自己的卷子攤開放在桌上任同學們偷看，但實際上極少人會來偷看，他們並不關心同學們的成績。 他們拿到自己的卷子， 立即藏起來，不看，不討論，不與同學的考卷對比，也不想知道其他同學的成績。 他們對待考試的態度，彷彿這個考試從未發生過。 這是極度的麻木，死豬不怕開水燙。 

那麼我每次考試后，都好奇想知道同學們的成績，同時我會看自己的試卷，那些題做錯了，為啥錯了。是否因為我考試成績極好，巴不得同學們知道呢？ 不是這樣的。因為我回憶我在中國上中小學時，大部分時段我並不是尖子生，成績並不好，老師發下考卷，我見自己五十多分，六七十分，八九十分，無論我的成績如何，我都會自己查看考卷，看哪些題答錯了，為啥錯了，偶爾發生老師判錯了，或標準答案是錯的，我還可以找老師要分。 並且需要把自己的分數和同學的分數對比才知道怎麼回事，有時我考七八十分，實際上已經是五十個學生的班級里的前幾名。 

我在90年在北京昌平軍訓時，100米打靶兩次，每次五發子彈，第一次36環，第二次33環，這在同學里是很差的成績，因為我當時眼睛100度近視，又沒有眼鏡。 我的成績差，但我從未試圖向同學捂著不讓別人知道，相反，我會主動告訴所有的人我的成績。 我很想看到自己打的靶，但當時的技術條件下看不到。 由監管我打靶的士兵確信我把子彈都射光后，他跑過去查看靶子，再跑回來告訴我情況，他告訴我五發子彈都上靶了，彈著點散布在全靶。 這更說明我的成績差，打靶的環數低，如果彈著點聚集於靶子的局部，說明可能是槍本身結構造成的誤差，如果彈著點分散在全靶，那就說明我瞄準的很差。 無論是打靶成績差，還是考試成績高低，我從未試圖捂著， 都是想看看我錯在哪裡，並與同學的考卷進行對比。

而洋人同學們則是在剛考完試后完全無意與同學討論考題，在老師發下卷子后，直接把卷子藏起，不想多看一眼，也不想知道同學們考得怎麼樣，徹底不關心，只能說這樣的學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一個狙擊手射擊之後，居然完全不想知道自己射出的子彈打到哪裡去了。 這就是美國學生，包括美國的華人學生和在美國上學的中國留學生的學風。 

今天上課老師還放了一段錄像，講腎的。 唉，人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要吃喝拉撒，需要解決每一個細胞的生活需求，供應氧氣和養料，撤走二氧化碳和廢料，分分秒秒保障服務，主要由血液完成。人體有三升血漿和十升細胞間液，絕大部分廢物需要從腎排除，人的每一個細胞每秒都在忙碌著，就像一個快遞員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急匆匆地趕路，根本不能停下來休息，休息直接導致死亡。 腎臟也不僅是排污，還有別的任務，比如用renin調節血壓，調節血液的pH和鈉離子的濃度等。  

在香港老頭放錄像時，在講桌上有一尊兩尺多高的塑料模型，不僅擋住學生看投影屏的視線，並直接擋住了投影機射向投影屏的光線，我叫老師但他沒聽到，我於是直接走過去把這尊塑料模型搬走了。 這個事情，老師很遲鈍一半會兒意識不到，學生們又很麻木。如果我當時不上前解決，難想象最終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