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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去交申訴表
今天我去布魯侖的公交小法庭交申訴表。
去程是逃票。返程時我向在地鐵站值班的一個黑婦櫃員出示避難所給我開的通行證,她開門放我進站,沒逃票。
我原以為今天交表,今天就可以申訴。結果是今天只交表格,申訴的日期要過兩個星期才會通知我,也就是說,為了申訴我還要再來一趟。也就是我這樣的無業游民有這麼多時間折騰這個事。
在等候室里有八個人,一個似乎是55歲華男,一個50歲古銅色臉,我不確信他是老墨還是華人被太陽晒成古銅色。於是我用普通話問這兩個人:"你們是中國人嗎?" 古銅色臉男表示聽不懂我說什麼。55歲華男則搖頭。那麼我就只能假設這個華男模樣的人不是華人。不過他搖頭,說明他有可能聽懂了我的問話。我只問了一遍,如果他完全聽不懂,他應該是表示疑惑,而不是搖頭。
這個華男模樣的人是來交罰款的,不申訴,他交完罰款就離開了。他來交罰款,不一定說明他逃票,也許是他老婆或子女逃票被抓,他來代交罰款。
見有一個中年黑婦,還有一個中年黑男。還有兩三個老墨。
還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老墨美少婦,身材苗條性感。她是在諮詢怎麼申訴。這麼漂亮的美女也逃票被抓了。
還有一個55歲古銅色皮膚的可能老墨男,長著馬克思那樣的大鬍子,花白鬍子有三十厘米長。這種三十多攝氏度的熱天,他居然穿羽絨服,並且衣褲顯得臟。估計是流浪漢。
警察抓這麼個流浪漢開罰單。而我已知這個公交小法庭是嚴酷不饒人的,會堅定不移地罰他款,一個月內不交罰款就漲到150美元,另加利息。並且絕不會批准他的申訴,不把他逼瘋,或逼他犯罪,絕不罷休。在這種大夏天穿著臟羽絨服的流浪漢,退無可退,精神又不正常,是一種理想的可以對他施壓逼他報復社會的道具人。
小法庭已經收到了慈善機構代我交的罰款,我交完上訴表后,又在廁所里大便,用自己帶的瓶子在噴泉飲水機裝了六百毫升水,然後乘地鐵返回唐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