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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花13美元買了一件白襯衫
我昨夜在曼哈頓東河邊露宿,最低24攝氏度,一點也不冷。暫時只有我一個人在那一帶露宿。
上午11:45有預約要到唐人街做超聲波,所以空腹,不吃不喝。
到了唐人街的那個醫學影像公司,一進門有兩個華男青年當門衛,感覺人力過剩。上三樓,在等候區等待。前台有五個少婦文員。有八九個患者在等候。
我只帶了medicaid卡,沒帶fidelis的卡,並且也沒帶記載著我的fidelis卡號的紙。文員少婦試圖逼我出示fedelis卡號。我說我的卡號在你的電腦上不是也有嗎?如果你一定要我告訴我的卡號,我就只能自己打fedelis的客服詢問我的卡號。
我自己打通了fedelis的客服電話,說明原因,不料電話里的接線員婦說電腦壞了,不能查卡號,叫我過一個小時后再打過來。
然後這個影像公司的那個前台婦不再要求我出示fedelis的卡號了,給我表格讓我填新冠問卷等。然後又等了幾分鐘,我就被帶進去了。
要在更衣間脫自己的上衣,換上其病號袍,繩子在後背,不太好系,需要一點技巧才能把袍子穿上。患者大部分是華人大媽,我見一個大媽把病號袍穿反了,開口向前。其他大媽似乎最多有點小麻煩也都穿上了病號袍。
走廊里就是胸透室的電腦操作台,我旁觀了三四個大媽的胸透照片,未經訓練還真看不懂。胸透照片里也能看見大部分的肝,雖然模糊。來照相的幾乎都是華人大叔大媽,我估計很多老人有重病,癌症之類的,僅旁觀他們,我都幫他們擔心。
給我做超聲波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華男。例行公事地給我的肝,十二指腸,脾,胰照相,感覺照的很快,一兩秒就滴的一聲照一張,再把探頭移動一點繼續拍照,我心想他拍照這麼快,看清楚了嗎。貌似他只拍照,不試圖診斷,例行公事地拍了幾十個照片就打發我走了,說結果在三天後找醫生要。
我在等候室等候時發現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給一個未接號碼回電,發現是公園通知我明天上午九點去上班,我說好。
打另一個未接電話,是機場通知我明天7:30去上班,穿白襯衫,黑褲子,黑襪子,黑鞋。我說好。
然後,我就開始琢磨怎麼弄到白襯衫。這兩個工作同時通知我上班,那我就不去公園當清潔工了。
我以前有多次機會撿到白襯衫,但我都不撿,因為易臟。現在突然要穿白襯衫上班,我怎麼辦?
我先去包厘街227號問今天還可不可以領衣服,不出我意料,不能領,但明天早上可以領。
我又去東一街的一個慈善機構問可否領衣服,說不行,但明天周三可以領。我一看完蛋了,只能花錢買白襯衫了。
我用手機查到最近的一家賣折價二手衣服的店在東12街,步行12分鐘。我就去買。
挑了一件白襯衫,花13美元,我真感到肉痛。不過它標價13美元就只收13美元,沒有稅。
返迴路過包厘街227號,恰好它還在發免費午餐,我就領了兩袋。
然後我走到唐人街旁的水坑公園,把它的飲用水噴泉用我發明的辦法弄成常流水,洗臉,用自己帶的小桶洗一條內褲和梯恤,又用濕內褲當毛巾把上身擦了擦。然後吃兩個盒飯。今天中午很熱,天氣預報35攝氏度。
明天在機場上班那個地點很偏僻,我打算提前走路九十分鐘去,為省一張車票,不乘公交車。這樣我因為不方便帶著行李車去上班,就不能搭帳篷了。所以我今夜露宿的地點,不能在曼哈頓了,一個選擇是距上班半個多小時路程的一個公園,另一個選擇是距上班半個小時的一個航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