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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在超市上班第二天
今天是我在法拉盛一個大超市的肉部當營業員的第二天。
我發現中國職場常見的一種做法,我的上司同事應該是對我的工作表現暗中很讚歎,我做為一個新手,表現的像一個半熟手,學習新的操作技術進步也很快,但他們口頭上都是在故意貶低我。比如砍排骨,他們總說我怎麼砍的那麼慢,說我以前在餐館做,是否只是洗碗。我說確實是做過洗碗。
不過他們還是熱心指導我操作技術,怎麼用較輕的刀砍排骨,怎麼用電鋸切豬手,怎麼給塑料袋打結,怎麼把鋸好的排骨裝進塑料袋,怎麼把排骨條碼在盤子里。
給塑料袋打結,可以在一兩秒內完成,我一時學不會。不只是動作生疏,而且是動作的流程錯誤。要想學,我需要把他們打結的動作用慢鏡頭記錄下來,然後反覆分析。顯然我做不到。目前只能按我能理解的流程慢慢摸索,逐漸提高速度,並且逐漸改進流程。
我的優勢是做一些需要動腦筋的事,像給塑料袋打結,這樣的操作技巧,就像體育運動,游泳,滑板,飛車,以及打毛衣,耍撲克牌,包餃子等操作一樣,我的天份略低於平均水平。不要說我發明不出這些操作技術,即使是照著師傅模仿,我的進步也不比一般人快。
發現一些顧客把我們這些肉檔營業員的免費代切肉想像成極致,提出要求讓我把排骨剁成麻將大小的小塊,把五花肉切成薄片直接能做扣肉或更薄。 如果把這些東西事先切好擺賣,就沒人買了,一定要我們現場切出來。比如櫃檯里就有已經剁好的排骨粒,幾乎無人問津,而總是想現場買一個大件的排骨讓營業員現場剁碎。營業員本來就已經忙得停不下來,又讓營業員做這樣耗時費力的事,營業員視此為多餘的工作,心理上非常抵觸。買塊肉,還讓營業員現場絞成肉餡,還讓先把肉洗一下再絞。櫃檯里有在賣提前絞好的肉餡,卻沒多少人買。極個別的顧客提前表示會支付一美元小費,則營業員就沒那麼抵觸。
今天我還給一箱貌似二三十斤雞腿扒皮去骨。這使我非常奇怪什麼樣的顧客會買這樣的雞腿肉,後來聽說是餐館的訂貨,我猜是做左宗棠雞用的,世界上可能只有這一道菜需要用到無骨無皮的雞腿肉。這道菜是美國獨有的美式中餐,中國沒有左宗棠雞。
因為住在目前這個避難所酒店去法拉盛上下班不方便,工作人員又只是假惺惺地為我辦公租房,而我的53歲八成黑男室友徹夜開著電視,我後天搬到法拉盛住蟻居床位。
肉檔的營業員,是個最低級最簡單的工作,由文盲,中學輟學者,偷渡客在做。 混滋傻們也該曬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