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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紐約市下大雪,我啥都沒做
今天上午我在唐人街公園椅子上閑坐。把昨天撿的一個大遮陽傘的傘布縫了五十針,改成睡覺專用的袍子。
遮陽傘的布量過大,我想下午把多餘的布切掉,把切下的傘布改做它用。結果下午兩三點就開始下雪,我怕傘布被雪弄濕,暫時不切。
我今天考慮不去避難所住,雖然下雪,但最低氣溫只有零下一二攝氏度,我仍然可以在唐人街附近找到遮雪的地方露宿,我還能扛著,先不去避難所。
我大約十天前申請的半價公交卡還未批准,我如果去布魯侖brc避難所住,那裡偏僻,出門要坐地鐵去鬧市區,否則那裡不僅沒有商業,連上網的地方都不一定有。
下午開始下雪后,為了防止衣服和行李弄濕,我到公園坐在椅子上避雪。如果天氣好,我可以拖著我的七十斤行李逛街,但下雪了,我就不能走來走去了,為了節省體力,只能坐著,只有公園的椅子可以坐。用大垃圾袋把行李罩住,穿上雨批,把腳放進一個袋子里,這樣就不會濕。
七個初中生,六男一女,一個白男,六個華人,大概剛放學,見到下雪十分興奮。把書包放在地上,脫下外衣放在地上,在廣場上嬉戲,躺在雪地上打滾,故意讓身上沾滿雪。還把雪握成蘋果大的球。他們在廣場上從三點半折騰到五點才離開,可能是餓了。
我坐在椅子上旁觀他們嬉鬧,我在打瞌睡,不冷。
五點了,我在路邊撒了泡尿,然後去買盒飯。買了盒飯,我去運河街地鐵站吃。
在去地鐵站的路上,我從路邊撿了一個帳篷的蓬布,有和它配套的鐵管,我嫌重不要。
到了地鐵站里,我吃完盒飯,把蓬布展開,見是相當於中國的雙人床的蚊帳大小的帳篷。我沒有撿它的支架,所以只能在樹林里,用繩子把它的四角吊起,才能把這個帳篷展開。但我基本不會有這樣的使用條件。所以怎麼使用這個帳篷我還沒想清楚。撿的東西越來越多,我的行李越大且重,而我又不捨得扔東西。
在運河街的地鐵站里,見一個service door,目睹兩個人涉嫌不買票從這個門進站。這種無工作人員看守的service door 是逃票的寶地。我或許以後也可以這樣逃票。雖然有監控錄像,但肯定不會使用錄像抓逃票。如果警察抓逃票,應該是站在醒目的地方,不大可能埋伏起來抓逃票的。所以在這樣的場合,只要現場沒有警察,逃票就不會被抓。
一個70歲黑男居然在這個地鐵站擺攤賣東西。他只賣燒香用的香,五美元一把。我估計他即使在這裡擺攤一整天,也賣不到一元錢。
他使用一個工業用的行李車類似物,這種小推車在美國的商業環境很常見,估計能載一千斤。我覺得他用的這個車可能是偷的。他的衣著臟又破,典型的睡大街的流浪漢形象。
他車上的東西很少,顯然是流浪者打地鋪用的,有點爛了的瓦楞紙箱,和面積很大的塑料薄膜。
運河街地鐵站里有暖氣,我感覺氣溫22攝氏度。此時戶外是零下一攝氏度的狂風暴雪。
我知道在地鐵站里可以靠牆坐在地上睡,巡邏的警察不管。但如果躺在地上呢?我沒見過在地鐵站地面躺著的人,估計不行吧?警察可能不讓躺。
於是我詢問這個七十歲的黑老頭,如果夜裡在這裡躺睡,是否會被警察趕出去?他說這裡凌晨一點關門,所有的人都要離開。然後凌晨四點開門,所以可以呆到一點,在外面呆,然後凌晨四點再返回這裡。
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在這個地鐵站過夜了,一是不一定允許躺,二是凌晨一點清場。我的露宿能力這麼牛,肯定會在外面找個地方平躺著睡個安穩覺。
這個黑老頭七點時外出買晚餐,他似乎信任我,他讓我幫他看管他的財物。十分鐘后他就把盒飯買回來了。他還請我吃,我不吃。他說他是用糧票買的,我說我也有糧票。
不過我還是好奇他在哪個店買的盒飯,夜裡七點仍然營業的是什麼店?他買的這些盒飯從包裝看顯然是餐館的出品,不是超市的出品。他說是在一個叫food station的店買的。我只知道能從個別超市用糧票買盒飯,還不知道在任何餐館能用糧票。
今晚我不會在運河街地鐵站過夜,等一下我去找個街邊能擋雪的地方打地鋪。
天氣預報這雪從今天下午下到明天中午,下十英寸,時速35公里的風。但最低氣溫只有零下一二攝氏度,不冷。
混滋傻們敢不敢在雪天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