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去中國, 帶了50斤食品。希望上海海關不要找我麻煩。
帶食品多, 是為了省錢, 減少旅途吃飯的開支。飲食是易耗品, 幾十斤食品, 也可以很
快吃完。
因為行李大, 同時又使用大型行李車, 擔心被巨巴司機找麻煩。 在中國, 有些地方的
公交車會令我買多一張行李票, 也是我不爽的事。
這次乘巨巴, 在雪城上車20人, 排在我後面是六個阿三小留。他們都攜帶大號行李箱,
甚至一個人帶兩個大箱。相對於他們的箱子, 我的還不是最大的。巨巴司機是個黑男,
很和藹, 沒有因為我們的行李大而表示任何不滿, 反而積極整理行李艙。最早是我義務
整理行李艙, 重新擺放十幾件別人的行李, 然後司機也來整理, 使能放進我和六個阿三
小留的這些大號行李。
車上還有不少空座, 但六個阿三小留企圖讓其他乘客為他們換座以讓他們坐在一起, 沒
人理他們。我對他們說, just take whatever is available。 他們不聽, 但也沒人給
他們讓座。後來他們只是相對集中地坐在一個區域, 並無兩個相鄰的座位給他們。他們
五女一男, 似乎很膽小, 必須擠在一起互相安慰著才有安全感。
凌晨一點到紐約市。5-10攝氏度, 晴, 但風稍微大。
與以往所知相同, 很多流浪漢在街邊閑晃。他們精力旺盛, 夜裡不用睡覺。我知道PENN
火車站不讓坐著, 即使裡面的流浪漢也只能站著睡。於是我去長途汽車站, 結果入口處
有工作人員把守, 告示牌說憑票進入。我也許可以嘗試假乘有票混進去, 但覺得自己的
尿還不多, 天氣又還可以, 就決定在戶外找個坐的地方過夜。
我可以去避難所, 但我覺得自己在紐約市熬三夜即可, 懶得進避難所。紐約市的避難所
安檢很嚴, 金屬餐勺都不能帶進去, 我的行李根本進不了避難所, 必須先把行李自己找
地方寄存, 才能進避難所, 所以我不如不去。
我是不明白在凌晨時段, 街上的人們是怎麼上廁所的。除了PENN火車站裡有個公廁之外
, 其它地方沒有公廁。
我試圖找廢報紙墊屁股, 一時沒見到免費可取的小報, 就查看了一下垃圾箱, 見有個干
凈的大紙袋, 似乎可以墊屁股用。
旁邊一個35歲黑男誤以為我在垃圾箱里找食物, 立即走過來試圖給我一美元鈔票。我拒
絕。
隨後我撿到了一份紙質新的紐約時報, 扔掉了剛才撿的紙袋。
然後我在時報廣場中央找了個可以坐的桌椅, 幾張報紙墊屁股, 桌子上鋪報紙, 再把背
包放在報紙上, 穿上我特有的防風裝備, 趴在背包上睡覺。睡了三四個小時。
期間一個工作人員搞衛生, 把我吵醒了, 但我見他沒有驅趕我的意思, 繼續趴睡。
睡到早上6:20醒來, 天也亮了, 我睜眼一看, 一個普通警察貼街右邊牆邊站著, 六個拿
自動步槍穿盔甲的武警在左邊貼牆邊站著, 顯然都在看著我, 因為這附近區域, 除了一
個穿著極厚的流浪婦女在站著之外, 只有我一個人在廣場中央的桌椅趴睡。不過那些警
察完全沒有要驅趕我的意思。我也覺得該找地方小便了, 於是整理了一下離去。
氣溫雖然有七八攝氏度, 不算冷, 但風感覺很大, 大到放在桌面的一疊報紙必須壓著,
否則立即被吹飛。其他人無法模仿我在廣場中央的桌椅趴睡, 即使僅僅在那兒坐兩分鐘
也做不到, 因為冷風勁吹。我能做到是因為我有恰當的防風用具。
然後我見附近公園的公廁還沒開門, 就來長途汽車站上廁所, 這時快七點了, 不用憑
票候車。吃了自帶的一個布羅尼三明治, 一塊葡萄乾甜麵包, 一個蘋果, 一小包薯片作
為早餐。
紐約市街頭的流浪漢, 沒有能躺下的地方, 所以他們都練就了不用睡覺, 或站著或坐著
睡覺的功夫。已知只有靠近唐人街的中下城某處人行道上可以躺卧。時報廣場周圍半徑
兩公里的區域, 都不存在能躺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