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暖,我家院里綠草如茵,各種植物競相生長,一片春色盎然。可是今天在我漫步後院欣賞春色的時候卻發現了一束看上去像是似曾相識的野草,卻長得整齊挺拔,混跡於那些美色之中。我說:「這不是花是草吧?」先生說:「怎麼會呢?長得這麽好,怎麼會是野草?」。我疑惑地走了過去,轉著圈端詳著這束植物,終於發現在它的背面,有一棵柔弱的花發育不全似的匍匐在它的腳下。看著這株花被威風凜凜的野草欺負成這樣,心裡憤然不平。於是召集全家人,一起剷除這束野草。
我記得去年見過這種野草,好像跟先生說過,也曾經拔過,而且很容易就拔掉了。可是當我們開始剷除它的時候才知絕非易事。這種草,當它們是孤零零的時候,很容易連根拔掉,可是它們一旦長成了一束,那就是災難!我們只能拔掉莖部,無法撼動它們的根基,因為它們長在一起,在土和石子兒里盤根錯節,極為堅固。更難的是,那株花的根部也和它們長在了一起,傷草的同時也會傷了花。我們眼睜睜地看著,無法大張旗鼓地下手。最後我先生和兒子們都先後放棄離去,只剩下了我一人兒。我還是不死心,艱難地一點一點地把草根和花根分開剝離,用刀子割斷,再拔掉。這樣戰鬥了兩個小時,連根帶莖收集了滿滿一大袋子。眼看著草莖全部消失,外圍的根也除了不少,只剩下中間一大坨根部和那株柔弱稚嫩的花了。此時那根部再也無法辨認哪裡是花根,哪裡是草根了。顯然,草沒了,可草根還在,花終見天日,但還是沒救!
於是把先生喊了出來,問怎麼辦?先生果斷的說:「都不要了。一鍬鏟了吧!」 我雖心疼那株花,可確實也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只好同意了。我先生三下五除二,不到一分鐘就結束了戰鬥。
回到家裡,洗乾淨手后發現食指已被磨出一個水泡。想著那株平白無故受盡蹂躪還不得不忍痛犧牲掉的花,我對先生說:「以後咱們千萬不能疏忽了,草要長一棵滅一棵,再不能養草為患,不然就得付出今天這樣的代價。」
其實,植物和花兒的世界是這樣,國家,民族和社會又何嘗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