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隊的時候（四） 十九歲那年有人喊我老大爺

插隊的第二年我擔任知青點的食堂管理員。一個冬天的上午我趕著小驢車去離村十幾里的鎮子去買東西，不過是些柴米油鹽。那天天很冷，風也很大，寒風吹在臉上生疼生疼的。我穿著一個寬大的棉短大衣，為了更暖和點，我腰裡還系了一根草繩。帶了一個棉帽子，還把護耳拉下來以擋風寒。十九歲時我的鬍子就已經很重了，但在農村，沒心思去臭美，再說還要和貧下中農打成一片呢！所以是鬍子拉茬的。 返回時，鄉間的公路上沒有什麼人， 在走了兩里地時，看到一位年輕的女知青，手裡提著一個很重的手提包，在前面費勁的走著。她一定是哪個村的知青剛從北京探親回來。我想靠近她得時候和她打聲招呼，讓她上車送她一程。我也能有個人聊聊天。在我經過她身邊時，我還未來得及和她打招呼，她已沖著我喊道：「老大爺，搭一段您的車行嗎？，我就是前邊村子的。」她的一聲老大爺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才十九歲呀，怎們能長出一個老大爺的模樣，有那麼慘嗎？上高中的時候，雖算不上是個大帥哥，但也是濃眉大眼的俊小伙呀！怎麼才一年的工夫就老了三十歲。也太快了吧！我招呼她上了車。原本想能有個人聊聊天，可我真不知道怎麼端著老大爺的架子和她聊天。路上我沒和他說幾句話，直到她在她村子的路口下車，我也沒告訴她我也是知青。回到村裡，我把這個故事講給哥們兒們聽，他們大笑著說：「你小子可真跟貧下中農打成一片了，你那扮相和村西孫二爺有一比呢！得！現在就是老大爺的模樣了，你以後找對象你肯定是個困難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