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我又回到北京,朋友們又在飯桌上相聚了,席間陳四兄說起,他常常見到我的老朋友阿蘇,阿蘇向他提到過我,並且說幫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在高中期間我和蘇做過同桌,她是一個標準的秀外慧中的nice 女孩,膚如凝脂對她是恰當的形容詞,個子高高的,眼睛永遠像笑成一條縫,嘴角永遠是上翹的幸福標誌。她無以挑剔的個性,使得我和她之間得以保持友好,舒適的朋友關係多年。不知道是出於對朋友的在意,還是什麼宿命,這些年時不時有些事的發生,像重鎚敲打我的心上。蘇有個哥哥,是軍隊轉業的,到了衛生局,好像是處長,八十年代初,帶醫療隊去過非洲。英俊的外表,瀟灑的氣質,冷靜的個性無一不被人羨慕,在我們如常的一次見面中,她好冷靜的跟我說,她哥哥沒有了,病的太突然了。那時他哥哥就三十多歲。我和她是靜靜地呆過這一晚,沒能安慰她,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來到海外,久而久之聯絡失去了。這次陳四兄又說到他的弟弟也是在英年而逝,不堪打擊的父母相繼去世,一家人就剩她照顧著弟弟的孩子。幸好她的丈夫是個不錯的企業家,有良好的經濟來源。
那一日,我們見面了,她臉上帶著輕鬆的微笑,和我擁抱。相互問候,我的心變得平實了很多。
席間,我發現我的朋友她變了,她何止從一個小女人變成一個大女人,有點像江湖的大佬啊!她喝的是白酒啊!是豪飲啊!她抽煙的樣子那叫一個老練啊!白酒喝下,煙霧吐盡。她說:不用怕我,我的心平衡著呢!我想得開!大哥去的時候,我整整哭了他二十年。弟弟走的時候我在墓地好好的罵了一頓,罵他們心狠,我就再也沒有掉過眼淚。如今清明節她要去南城之南,北城之北祭奠這一家的親人。
我難過的看著她向天空吐著煙圈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