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我寫這個問題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在前面說的班級群總共發過五個帖子,一個打招呼。第二個別人談到我我回復了一下。第三個是感謝同學邀請吃飯聊天,第四個是喝了幾口酒頭腦一熱,發了兩張巴黎的小公園照片。第五次又腦袋一熱,發了三張巴黎的Cafe de Flore-鮮花咖啡館的照片,似乎引起W的不爽,馬上發了幾十張在新疆大吃大喝的照片,刷屏把我的內容衝到天外。W如此作為,我又不好意思直接退群,就把這個群降級到縮小化的程度,算是放在小黑屋裡。但是關於鮮花咖啡館和W,我有話說。
第一年在巴黎時,我從學生宿舍到學校,沿聖日耳曼大道從東往西走,要經過這個鮮花咖啡館,雖然看到人多,但是從來沒有進去過,巴黎有無數咖啡館,我不知道這個有什麼特殊之處。
大約一年前,看到有關作家加繆的視頻介紹,講到這個咖啡館,才知道這是文人墨客大學生喜歡去的地方。
到巴黎的第三天,住在盧森堡公園和日耳曼大道之間的一個民宿,通過Airbnb訂的。這天早晨,我領著妻子經過索邦大學外面到先賢祠(Pantheon)再到我以前住的學生公寓到巴黎聖母院然後走回日耳曼大道準備去這個咖啡館再去我以前的學校看看。在大道上,要陪我玩的A來電話問我在哪裡,他說我所在的地方附近有一家有名的咖啡館,他以前經常去,他說的就是這家,他老婆知道是作家喜歡去的地方,我說她是文學青年,我在巴黎時不知道。我們進去坐了一會兒,剛吃過早餐不久,我要了一杯啤酒。
因為在同班群里發了鮮花咖啡館的三張照片,引起W的不滿而刷屏。想起他的故事,我95年離開法國之後再沒有見到他。他跟我的關係應該還算近吧,他的一個大學同學是我的中學同班好友。他先回國在一家中法合資企業工作,一次回法國他講起在法國留學時的痛苦生活。他在一個中等城市的一所大學就讀,很是孤獨,他的女友申請法國簽證也被法國使館拒簽了。痛苦,便痛恨法國。有時在周末孤獨無聊,就去學校試驗室工作,晚上也不願意乘車回宿舍,就走15公里回去,打發這份孤獨和無聊。回國之後,法國同事的辦公室牆上掛著艾菲爾鐵塔的圖片,他就要求這位同事把圖片撤下,因為他恨透了法國,想抹去回憶。
估計他不會想到我還記得三十年前他的故事。因為知道這個,我把他在同班群里的行為理解為惡意刷屏。可是都三十年了,有什麼必要對法國以及同學如此惡意呢?他回去不還是在中法合資企業工作嗎?如此痛恨法國,應該像商朝的伯夷叔齊那樣不食周粟。
另一個同學跟A同班學法語,有一次跟我們講起他的女友被拒簽的經歷,他的女友在母校讀研究生,為了申請簽證,退學了,申請簽證被拒了,只好申請繼續讀研究生,系黨委書記打趣說,看,資本主義道路走不通吧,還得搞社會主義。現在這位同學是他的領域的領軍人物,早早回國,繼續跟法國的同行保持密切來往。
因為寫了幾篇關於交往的短文,也許被谷歌偷窺了,Youtube里推薦法國人討論德國哲學家叔本華(Schopenhauer)的一些人生觀的視頻:社會與超脫-同群體的平庸拉開距離。梗概地聽了一下,似乎有些道理。簡單推延一下,比如你小時候接受了一些傳統道德說教倫理框框,之後繼續抱殘守缺以此理念為基礎混跡於社會,為了被社會和他人接受,你還得說別人喜歡聽的話,做別人欣賞的事,而那些人卻是一群沒有自我的庸人,那麼你又變成了誰?泯然眾人矣。
7/28/2023
拉丁區的鮮花咖啡店
室內面積不大,不過有兩層
牆上掛的曾經來此的名人照片,我能看出來的有薩特,波芙娃,加繆,海明威,畢加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