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早已去世多年了。這些年,隨著自己年齡的增長,愈來愈感覺到與父親的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增長。我的父親性格很內向,不善交際,我想與他的經歷有極大地關係。父親在兄弟姊妹之中排行老二,高中即將畢業之際,大家庭需要維持生計。雖然,他的成績一向很好,祖父祖母也不得不要求他放棄升大學的理想,去參加郵政局報考郵務員的考試。考試成績位列榜首,英語尤為突出,自然被郵政局錄取。這一入行就端了一輩子的郵務員的飯碗,生命與之沉浮了一輩子!父親曾被派往四川省內的偏遠小城酉陽,敘永的郵政所任職,也曾被遠調至紅土高原雲南省的首府昆明碧雞坊郵政局工作。(與湖南湘西同依武陵山脈的小城,隨著父親的停留,冥冥之中,與我靈魂相連,就連昆明碧雞坊也令我魂牽夢縈。這種感覺來之與血緣吧!)可是,這川,滇之間的平常的工作調動,成了父親命運的大轉折。60-70年代,父親背上不明不白的緣由,被迫從郵電管理局下放到了一間工廠做了管理員。鬱鬱寡歡,直至往生。我的父親對子女一向嚴厲,我因此打心眼裡對父親敬而遠之,與父親少有親近的舉動。可是,那一次,還記得,父親騎著綠顏色的「鳳凰」自行車,到祖父上班的商店來接我回家。當我坐在自行車的行李架上,雙手緊緊抱著父親的身體的時候,那份親昵,至今難忘,餘溫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