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朦朦朧朧,惛惛東東的年齡.做完功課就往球場上跑,玩得渾天黑地
忘我盡情,常常記不住吃飯.
一日,我在學校收到一封信,從郵局寄來的,貼著郵票.信封上寫著:由本市投
寄.拆開一看,頓時臉紅心跳,生怕人知道,趕緊將信藏起來.要知道,那會兒我正在
要求進步---申請入團.入團有多艱巨?比做百道數學題,十次考試還難!每次團組織
找我談話,首先肯定我的優點,再說我有了進步,然後指出我諸多不是.說明了,要考
驗我.這一考驗,從初中考驗到高中,我還是一名團外人士,多沒面子.別人一問起我
的政治面貌,我只能嘿嘿乾笑兩聲,一溜煙兒跑掉.關鍵要命的是我媽,間天的問我
這擋子事兒,還讓一幫子大人給我做思想工作:年輕人應該積極向上,要求進步.入
團是進步的具體表現......云云.天知道怎麼個進步法,我被團組織考驗的都焦煳了,
還沒邁進那個坎兒.壓力大的,弄得覺都睡不好.虧得我愛在球場上胡蹦亂跳,不然,
非得失眠症不可.
誰知道這傢伙,(請原諒,為人保密,不能透露姓名.就稱木子吧.)偏偏這時候
來這麼一封信,被團組織知道了,肯定會狠命的再考驗我.我真是怕了母親與勸入
團的工作人員們.再考驗,我非得被他們說暈過去,想著都害怕.
躲回家裡,從頭至尾將木子的信細讀了一遍.那個''恨'',一股子''氣'',選了這麼
個節骨眼兒來談情說愛,讓我怎麼說你?拿起筆一揮,在信尾留下了歷史的評語.一
點也不甜蜜,更沒溫情善語.想想怪冤枉木子的.怎麼說別人也是真情實意,況且又
是頭一回,讓我一頓''棍棒''弄得無緣談那事兒,連朋友也沒得做.唉,我真是渾透了.
情豆初開,誰容得我這般''無情''.讓人白動了心思,白表了那個情.說一千,道
一萬都是我的不是.寫下這篇悔過,想讓木子知道,當時就那麼個情況,請木子原諒,
不知你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