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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演義讀法(下)

作者:lixixing  於 2010-11-22 19:13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史學與小說|通用分類:網路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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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興案】
    自易中天的《品三國》風行,及兩套《三國》電視劇開播以來,《三國》成為中國文化界特別是互聯中文網網友的喜愛話題。故建議讀一下《三國志演義讀法》,以為評論《三國》的話題正本溯源。
 
 

三國志演義讀法(下)

轉引自國學導航---小說



  《三國》一書,有同樹異枝、同枝異葉、同葉異花、同花異果之妙。作文者以善避為能,又以善犯為能。不犯而求避之,無所見其避也;惟犯之而後避之,乃見其能避也。如:紀宮掖,則寫一何太后,又寫一董太后;寫一伏皇后,又寫一曹皇后;寫一唐貴妃,又寫一董貴人;寫甘、糜二夫人,又寫一孫夫人,又寫一北地王妃;寫魏之甄后、毛后,又寫一張后:而其間無一字相同。紀外戚,則何進之後又寫一董承,董承之後又寫一伏完,寫一魏之張緝,又寫一吳之錢尚,而其間亦無一字相同。寫權臣,則董卓之後又寫李傕、郭汜,汜、傕之後又寫曹操,曹操之後又寫一曹丕,曹丕之後又寫一司馬懿,司馬懿之後又並寫一師、昭兄弟,師、昭之後又繼寫一司馬炎,又旁寫一吳之孫綝,而其間亦無一字相同。其他敘兄弟之事,則袁譚與袁尚不睦,劉琦與劉琮不睦,曹丕與曹植亦不睦。而譚與尚皆死,琦與琮一死一不死,丕與植皆不死,不大異乎?敘婚姻之事,則如董卓求婚於孫堅,袁術約婚於呂布,曹操約婚於袁譚,孫權結婚於劉備,又求婚於雲長,而或絕而不許,或許而復絕,或偽約而反成,或真約而不就,不大異乎?至於王允用美人計,周瑜亦用美人計,而一效一不效,則互異;卓、布相惡,傕、汜亦相惡,而一靖一不靖,則互異。獻帝有兩番密詔,則前隱而後彰;馬騰亦有兩番討賊,則前彰而後隱:此其不同者矣。呂布有兩番弒父,而前動於財,后動於色,前則以私滅公,后則假公濟私,此又其不同者矣。趙雲有兩番救主,而前救於陸,后救於水,前則受之主母之手,后則奪之主母之懷,此又其不同者矣。若夫寫水,不止一番,寫火亦不止一番。曹操有下邳之水,又有冀州之水,關公有白河之水,又有罾口川之水;呂布有濮陽之火,曹操有烏巢之火,周郎有赤壁之火,陸迅有猇亭之火,徐盛有南徐之火,武侯有博望、新野之火,又有盤蛇谷、上方谷之火:前後曾有絲毫相犯否?甚者孟或之擒有七,祁山之出有六,中原之伐有九,求其一字之相犯而不可得。妙哉,文乎!譬如樹同是樹,枝同是枝,葉同是葉,花同是花,而其植根、安蒂、吐芳、結子,五色紛披,各成異彩。讀者於此可悟文章有避之一法,又有犯之一法也。
  《三國》一書有星移斗轉,雨覆風翻之妙。杜少陵詩曰:「天上白雲如白衣,斯須改變成蒼狗。」此言世事之不可測也,<三國>之文亦猶是爾。本是何進謀誅宦官,卻弄出宦官殺何進,則一變。本是呂布助丁原,卻弄出呂布殺丁原,則一變。本是董卓結呂布,卻弄出呂布殺董卓,則一變。陳宮未殺曹操,反弄出曹操殺陳宮,則一變。本是王允不赦傕、汜,卻弄出傕、汜殺王允,則一變。本是孫堅與袁術不睦,卻弄出袁術致書於孫堅,則一變。本是劉表求救與袁紹,卻弄出劉表殺孫堅,則一變。本是昭烈從袁紹以討董卓,卻弄出助公孫瓚以攻袁紹,則一變。本是昭烈救徐州,卻弄出昭烈取徐州,則一變。本是呂布投徐州,卻弄出呂布奪徐州,則一變。本是呂布攻昭烈,又弄出呂布迎昭烈,則一變。本是呂布絕袁術,又弄出呂布求袁術,則一變。本是昭烈助呂布以討袁術,又弄出助曹操以殺呂布,則一變。本是昭烈助曹操,又弄出昭烈討曹操,則一變。本是昭烈攻袁紹,又弄出昭烈投袁紹,則一變。本是昭烈助袁紹以攻曹操,又弄出關公助曹操以攻袁紹,則一變。本是關公尋昭烈,又弄出張飛欲殺關公,則一變。本是關公許田欲殺曹操,又弄出華容道放曹操,則一變。本是曹操追昭烈,又弄出昭烈投東吳以破曹操,則一變。本是孫權仇劉表,又弄出魯肅吊劉表、又吊劉琦,則一變。本是孔明助周郎,又弄出周郎欲殺孔明,則一變。本是周郎欲圖昭烈,卻弄出孫權結婚昭烈,則一變。本是孫夫人牽制昭烈,卻弄出孫夫人助昭烈,則一變。本是孔明氣死周郎,又弄出孔明哭周郎,則一變。本是昭烈不受劉表荊州,卻弄出昭烈借荊州,則一變。本是劉璋欲結曹操,卻弄出迎昭烈,則一變。本是劉璋迎昭烈,卻弄出昭烈奪劉璋基業,則一變。本是昭烈分荊州,又弄出呂蒙襲荊州,則一變。本是昭烈破東吳,又弄出陸遜敗昭烈,則一變。本是孫權求救於曹丕,又弄出曹丕欲襲孫權,則一變。本是昭烈仇東吳,又弄出孔明結好東吳,則一變。本是劉封聽孟達,卻弄出劉封攻孟達,則一變。本是孟達背昭烈,又弄出孟達欲歸孔明,則一變。本是馬騰與昭烈同事,又弄出馬超攻昭烈,則一變。本是姜維敵孔明,卻弄出姜維助孔明,則一變。本是夏侯霸助司馬懿,卻弄出夏侯霸助姜維,則一變。本是鍾會忌鄧艾,卻弄出衛瓘殺鄧艾,則一變。本是姜維賺鍾會,卻弄出諸將殺鍾會,則一變。本是羊祜和陸抗,卻弄出羊祜請伐孫浩,則一變。本是羊祜請伐吳,卻弄出一杜預,又弄出一王濬,則一變。論其呼應有法,則讀前卷定知其後卷;論其變化無方,則讀前文更不料其有後文。於其可知,見《三國》之文之精;於其不可料,更見《三國》之文之幻矣。
  《三國》一書,有橫雲斷嶺、橫橋鎖溪之妙。文有宣於連者,有宣於斷者。如五關斬將,三顧茅廬,七擒孟獲,此文之妙於連者也;如三氣周瑜,六齣祁山,九伐中原,此文之妙於斷者也。蓋文之短者,不連敘則不貫串;文之長者,連敘則懼其累墜,故必敘別事以間之,而後文勢乃錯綜盡變。後世稗官家鮮能及也。
  《三國》一書,有將雪見霰,將雨聞雷之妙。將有一段正文在後,必先有一段閑文以為之引;將有一段大文在後,必先有一段小文以為之端。如將敘曹操濮陽之火,先寫糜竺家中之火以啟之;將敘孔融求救於昭烈,先寫孔融通刺於李弘一段閑文以啟之;將敘赤壁縱火一段大文,先寫博望、新野兩段小文以啟之;將敘六齣祁山一段大文,先寫七擒孟獲一段小文以啟之是也。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頖宮。文章之妙,正復類是。
  《三國》一書,有浪后波紋,雨後霢霂之妙。凡文之奇者,文前必有先聲,文後亦必有餘勢。如董卓之後又有從賊以繼之;黃巾之後又有餘黨以衍之;昭烈三顧茅廬之後,又有劉琦三請諸葛一段文字以映帶之;武侯出師一段大文之後,又有姜維伐魏一段文字以蕩漾之是也。諸如此類,皆他書中所未有。
  《三國》一書,有寒冰破熱,涼風掃塵之妙。如關公五關斬將之時,忽有鎮國寺內遇普凈長老一段文字;昭烈躍馬檀溪之時,忽有水鏡莊上遇司馬先生一段文字;孫策虎踞江東之時,忽有遇于吉一段文字;曹操進爵魏王之時,忽有遇左慈一段文字;昭烈三顧茅廬之時,忽有遇崔州平席地閑談一段文字;關公水渰七軍之後,忽有玉泉山月下點化一段文字。至於武侯征蠻而忽逢孟節,陸遜追蜀而忽遇黃承彥,張任臨敵而忽問紫虛丈人,昭烈伐吳而忽問青城老叟。或僧、或道、或隱士、或高人,俱於極喧鬧中求之。真足令人躁思頓清,煩襟盡滌。
  《三國》一書,有笙簫夾鼓,琴瑟間鍾之妙。正如敘黃巾擾亂,忽有何后、董后兩宮爭論一段文字;正敘董卓縱橫,忽有貂蟬鳳儀亭一段文字;正敘傕、汜猖狂,忽有楊彪夫人與郭汜之妻來往一段文字;正敘下邳交戰,忽有呂布送女、嚴氏戀夫一段文字;正敘冀州廝殺,忽有袁譚失妻、曹丕納婦一段文字;正敘荊州事變,忽有蔡夫人商議一段文字;正敘赤壁鏖兵,忽有曹操欲取二喬一段文字;正敘宛城交攻,忽有張濟妻與曹操相遇一段文字;正敘趙雲取桂陽,忽有趙范寡嫂敬酒一段文字;正敘昭烈爭荊州,忽有孫權親妹洞房花燭一段文字;正敘孫權戰黃祖,忽有孫翊妻為夫報仇一段文字;正敘司馬懿殺曹爽,忽有辛憲英為弟畫策一段文字。至於袁紹討曹操之時,忽帶敘鄭康成之婢;曹操救漢中之日,忽帶敘蔡中郎之女。諸如此類,不一而足。人但知《三國》之文是敘龍爭虎鬥之事,而不知為鳳、為鸞、為鶯、為燕,篇中應接不暇者。令人於干戈隊里時見紅裙,旌旗影中常睹粉黛,殆以豪士傳與美人傳,合為一書矣。
  《三國》一書,有隔年下種,先時伏著之妙。善圃者投種於地,待時而發;善弈者下一閑著於數十著之前,而其應在數十著之後。文章敘事之法,亦猶是已。如:西蜀劉璋乃劉焉之子,而首卷將敘劉備先敘劉焉,早為取西川伏下一筆。又於玄德破黃巾時,並敘曹操帶敘董卓,早為董卓亂國、曹操專權伏下一筆。趙雲歸昭烈在古城聚義之時,而昭烈之遇趙雲,早於磐河戰公孫時伏下一筆。馬超歸昭烈在葭萌戰張飛之後,而昭烈之於馬騰同事,早於受衣帶詔時伏下一筆。龐統歸昭烈在周郎既死之後,而童子敘龐統姓名,早於水鏡庄前伏下一筆。武侯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上方谷滅火之後,而司馬徽「未遇其時」之語,崔州平「天不可強」之言,早於三顧茅廬前伏下一筆。劉禪帝蜀四十餘年而終在一百十回之後,而鶴鳴之兆早於新野初生時伏下一筆。姜維九伐中原在一百五回之後,而武侯之收姜維,早於初出祁山時伏下一筆。姜維與鄧艾相遇在三伐中原之後,姜維與鍾會相遇在九伐中原之後,而夏侯霸述兩人姓名,早於未伐中原時伏下一筆。曹丕篡漢在八十回中,而青雲紫雲之祥,早於三十三回之前伏下一筆。孫權僭號在八十五回后,而吳夫人夢日之兆,早於三十八回中伏下一筆。司馬篡魏在一百十九回,而曹操夢馬之兆,早於五十七回中伏下一筆。自此而外,凡伏筆之處,指不勝屈。每見近世稗官家一道扭捏不來之時,便憑空生出一人,無端造出一事,覺後文與前文隔斷,更不相涉。試令讀《三國》之文,能不汗顏!
  《三國》一書,有添絲補錦,移針勻綉之妙。凡敘事之法,此篇所闕者補之於彼篇,上卷所多者勻之於下卷,不但使前文不沓拖,而亦使後文不寂寞;不但使前事無遺漏,而又使後事增渲染。此史家妙品也。如呂布娶曹豹之女本在未奪徐州之前,卻於困下邳時敘之;曹操望梅止渴本在擊張綉之日,卻於青梅煮酒時敘之;管寧割席分坐本在華歆未仕之前,卻於破壁取后時敘之;武侯求黃氏為配本在未出草廬之前,卻於諸葛瞻死難時敘之。諸如此類,亦指部勝屈。前能留步以應后,后能回照以應前,令人讀之,真一篇如一句。
  《三國》一書,有近山濃抹,遠樹輕描之妙。畫家之法,于山與樹之近者,則濃之重之;于山與樹之遠者,則輕之淡之。不然林麓迢遙,峰嵐層疊,豈能於尺幅之中一一而詳繪之乎?作文亦猶是已。如黃甫嵩破黃巾,只在朱雋一邊打聽得來;袁紹殺公孫瓚,只在曹操一邊打聽得來;趙雲襲南郡,關、張襲兩郡,只在周郎眼中、耳中聽來;昭烈殺楊奉、韓暹,只在昭烈口中敘來;張飛奪古城,在關公耳中聽來;簡雍投袁紹,在昭烈口中說來。至若曹丕三路伐吳而皆敗,一路用實寫,兩路用虛寫;武侯退曹丕五路之兵,惟遣使入吳用實寫,其四路皆虛寫。諸如此類,又指不勝屈。只一句兩句,正不知包卻幾許事情,省卻幾許筆墨。
  《三國》一書,有奇峰對插,錦屏對峙之妙。其對之法,有正對者,有反對者,有一卷之中自為對者,有隔數十卷而遙為對者。如:昭烈則自幼便大,曹操則自幼便奸。張飛則一味性急,何進則一味性慢。議溫明是董卓無君,殺丁原是呂布無父。袁紹磐河之戰勝敗無常,孫堅峴山之役生死不測。馬騰勤王室而無功,不失為忠;曹操報父仇而不果,不得為孝。袁紹起馬步三軍而復回,是力可戰而不斷;昭烈擒王、劉二將而復縱,是勢不敵而從權。孔融薦彌衡是緇衣之好,彌衡罵曹操是巷伯之心。昭烈遇德操是無意相遇,單福過新野是有心來謁。曹丕苦逼生曹植,是同愾戈矛;昭烈痛哭死關公,是異性骨肉。火熄上方谷是司馬之數當生,燈滅五丈原是諸葛之命當死。諸如此類,或正對,或反對,皆一回之中而自為對者也。如:以國戚害國戚,則有何進;以國戚薦國戚,則有伏完。李肅說呂布,則以智濟其惡;王允說呂布,則以巧行其忠。張飛失徐州,則以飲酒誤事;呂布陷下邳,則以禁酒受殃。關公飲魯肅之酒是一片神威,羊祜飲陸抗之酒是一團和氣。孔明不殺孟獲是仁義之寬,司馬懿必殺公孫淵是奸雄之刻。關公義釋曹操是報其德於前,翼德義釋嚴顏是收其用於後。武侯不用子午谷之計是慎謀以圖全,鄧艾不懼陰平嶺之危是行險以僥倖。曹操有病,陳琳一罵便好;王朗無病,孔明一罵便亡。孫夫人好甲兵是女中丈夫,司馬懿受巾幗是男中女子。八日而取上庸,則以速而神;百日而取襄平,則以遲而勝。孔明屯田渭濱是進取之謀,姜維屯田沓中是退避之計。曹操受漢之九錫是操之不臣,孫權受魏之九錫是權之不君。曹操射鹿,義乖於君臣;曹丕射鹿,情動於母子。楊儀、魏延相爭於班師之日,鄧艾、鍾會相忌在用兵之時。姜維欲繼孔明之志,人事逆乎天心;杜預能承羊祜之謀,天時應乎人力。諸如此類,或正對、或反對,皆不在一回之中,而遙相為對者也。誠於此較量而比觀焉,豈不足快讀古之胸,而長尚論之識!
  《三國》一書,有首尾大照應,中間大關鎖處。如首卷以十常侍為起,而末卷有劉禪之寵中貴以結之,又有孫皓之寵中貴以雙結之,此一大照應也。又如首卷以黃巾妖術為起,而末卷有劉禪之信師婆以結之,又有孫皓之信術士以雙結之,此又一大照應也。照應既在首尾,而中間百餘回之內若無有與前後相關合者,則不成章法矣。於是有伏完之託黃門寄書,孫亮之察黃門盜蜜以關合前後。又有李傕之喜女巫,張魯之用左道以關合前後。凡若此者,皆天造地設,以成全篇之結構者也。然猶不止此也,——作者之意,自宦官、妖術而外,尤重在嚴誅亂臣賊子,以自附於《春秋》之義。故書中多錄討賊之忠,紀弒君之惡。而首篇之末,則終之以張飛之勃然欲殺董卓;末篇之末,則終之以孫皓之隱然欲殺賈充。由此觀之,雖曰演義,直可繼麟經而無愧耳。
  《三國》敘事之佳,直與<史記>相仿,而其敘事之難,則有倍難於《史記》者。《史記》各國分書,各人分載,於是有本紀、世家、列傳之別。今《三國》則不然,殆合本紀、世家、列傳而總成一篇。分則文短而易工,合則文長而難好也。
  讀《三國》,勝讀《列國志》。夫《左傳》、《國語》誠文章之最佳者。然左氏依經而立傳,經既逐段各自成文,傳亦逐段各自成文,不相聯署也。《國語》則離經而自為一書,可以聯署矣。——究竟《周語》、《魯語》、《晉語》、《鄭語》、《齊語》、《楚語》、《吳語》、《越語》八國分作八篇,亦不相聯署也。後人合《左傳》、《國語》而為《列國志》,因國多事煩,其段落處,到底不能貫串。今《三國演義》,自首至尾讀之,無一處可斷,其書又在《列國志》之上。
  讀《三國》勝讀《西遊記》。《西遊》捏造妖魔之事,誕而不經,不若《三國》實敘帝王之事,真而可考也。且《西遊》好處《三國》已皆有之。如:啞泉、黑泉之類,何異子母河、落胎泉之奇?朵思大王、木鹿大王之類,何異牛魔、鹿力、金角、銀角之號?伏波顯聖,山神指迷之類,何異南海觀音之救?只一卷《漢相南征記》,便抵得一部《西遊記》矣!至於前而鎮國寺,后而玉泉山,或目視戒刀脫離火厄,或望空一語有同棒喝,豈必誦「靈台方寸」、「斜月三星」之文,乃悟禪心乎哉!
  讀《三國》勝讀《水滸傳》。《水滸》文字之真,雖較勝《西遊》之幻,然無中生有,任意起滅,其匠心不難。終不若《三國》敘一定之事,無容改易而卒能匠心之為難也。且三國人才之盛,寫來各各出色,又有高出於吳用、公孫勝等萬萬者。吾謂才子書之目,宜以《三國演義》為第一。(全文完)


     (醉畊堂《四大奇書第一種》卷首)
     (清鬱郁堂、郁文堂刊本《官版大字全像批評三國志》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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