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人眼中最親近的李姓中國人
司馬平邦2009-11-13
(要不)[不要]輕易笑話人家韓國人的可笑。比如有韓國學者認為,中國的詩仙李白和葯聖李時珍,都是韓國人。
韓國人認李姓,源於李成桂姓李。
李氏朝鮮的創建者李成桂,先祖為遼東李氏的一支,因躲避戰亂而遷至朝鮮。成桂為王氏高麗將領。1388年兵變, 1392年即位,都漢城改國號朝鮮。李氏朝鮮歷27王519年,至1910年朝鮮被日本侵佔。
李成桂在韓國,擁有唐太宗在中國一樣的崇高地位。現在其首都首爾的一條主要街道上,有(個)[一]座揚刀躍馬的李成桂塑像;而當代韓國史家,更經過研究認定,李成桂在中國的先人或源於蒙古族,所以才能征善戰——我想,這也是韓國人急著把中國的李太白和李時珍,都封為韓人先祖的一個小淵源吧。
這樣的韓國專家,真是認真得讓人笑話。不過你又想不出,他們這樣的想法有什麼漏洞。
一個朋友,張堅,現在是湖北李時珍健康酒業公司的總經理。他旗下的荊王府酒,已經在海外赫赫有名。他說,可以用酒證明,李白和李時珍不可能是韓國人。其道理聽來挺新鮮。
因為,真正讓李白和李時珍這兩個相距近千年的古人產生關聯的只有酒,中國酒。
李白,不多說了。在中國的中小城鎮的熱鬧街巷,經常看到一面「太白遺風」的刀旗被扯出來,迎風呼啦啦飄。這都是在紀念這位好酒詩仙。李白斗酒詩百篇里說的是豪邁和靈逸,是中國道家精神的精髓。杜甫說,李白「斗酒詩百篇」,他自己也叫囂著,「一飲三百杯」。看來喝一斗是可能的。如前所述,唐時1斗是5.94公升,裝滿酒至少10斤。說明李白的酒量,當在10斤以上——不過,據說李白最後也是死於縱酒。坐船飲酒,酒後撈月,沉屍大江。
最近有一部電影《我的唐朝兄弟》。導演自己飾演了一把詩人李白,雲遊天下,遇到強盜姜武、胡軍,也忘情喝上幾碗苦竹酒。還一邊飲一邊吟「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搞得兩個沒文化的強人,都淚眼婆娑。
真實世界里的李白,是不是真的如電影里表現的那樣,曾經和強人匪類一起飲酒吟詩?但他喝的那種酒,確是唐代所有。那時,現在所說的白酒還沒真正出現。那時的酒,在釀製方法和口感上,更接近於今天的黃酒。而現在流行的白酒的釀製技術,到元朝才漸漸成熟。在明清時代,白酒才逐漸取代了黃酒,成為中國人杯中的主角。
唐宋的人,動不動就十碗八碗——武松喝了18碗,還上景陽崗打虎——看來是有道理的。因為那時的酒度數實在很低。
元明之際,蒸餾法造酒開始盛行,讓成品酒的度數陡然升高,要比漢唐時高三四倍,可以釀到40度以上。所以,在中國文學里,再看不到文人墨客斗酒百篇的豪情。在曹雪芹的《紅樓夢》里,賈家的詩男詞女們,圍爐論文都改以小酌為尚。
到了中國最偉大的藥物學家李時珍的巨著《本草綱目》里,他對當時最流行的白酒做了最科學詳細的記錄。這記錄證明李時珍本人也是好酒之徒。
他說:「按許氏《說文》云:酒,就也。所以就人之善惡也。一說:酒字篆文,象酒在卣中之狀。飲膳標題云:酒之清者曰釀,濁者曰盎;厚曰淳,薄曰醨;重釀曰酎,一宿曰醴;美曰醑,未榨曰醅;紅曰醽,綠曰緹,白曰酉差。」好酒還能「行葯勢,殺百邪惡毒氣,通血脈,厚腸胃,潤皮膚,散溫氣,消憂發怒,宣言暢意,養脾氣,扶肝,除風下氣,解馬肉、桐油毒,丹石發動諸病,熱飲之甚良。」
李時珍的著作里,對燒酒又另立一項專文論述:「燒酒非古法也。自元時始創其法,用濃酒和糟入普瓦,蒸令氣上。用器承取滴露。凡酸壞之酒,皆可蒸燒。近時惟以糯米或粳米或黍或大麥蒸熟,以普瓦蒸取。其清如水,味極濃烈,蓋酒露也。辛、甘、大熱、有大毒。過飲敗胃傷膽,喪心損壽,甚則黑腸腐胃而死。與姜、蒜同食,令人生痔。鹽、冷水、綠豆粉解其毒。」除了描述白酒性狀,葯聖還不忘對白酒的醫理多加闡述「消冷積寒氣,燥濕痰,開鬱結,止水泄,治霍亂瘧疾噎膈,心腹冷痛,陰毒欲死,殺蟲辟瘴,利小便,堅大便,洗赤目腫痛,有效。」還有「燒酒,純陽毒物也。面有細花者為真。與火同性,得火即燃,同乎焰消。北人四時飲之,南人止暑月飲之。」
《本草綱目》在酒附方欄中記述了16個附方並詳細記述了69種藥酒方,如:女貞皮酒、天門冬酒、地黃酒、當歸酒、菖蒲酒、人蔘酒、菊花酒、麻仁酒、虎骨酒、鹿茸酒、蝮蛇酒、五加皮酒、白楊皮酒、愈瘧酒、屠蘇酒等。而對上述各種藥酒的功能、治法,也記述頗詳,這些後來成為許多帶有保健功能也包括荊王府酒的配方之根本,如:「愈瘧酒:治諸瘧疾,頻頻溫而飲之;屠蘇酒:元旦飲之,辟疫癘一切不正之氣;五加皮酒:去一切風濕瘺痹,壯筋骨,填精髓。用五加皮洗颳去骨煎汁,和米釀成,飲之;白楊皮酒:治風毒腳氣,腹中痰痹如石。以白楊皮切片,浸酒起飲。蝮蛇酒:治惡瘡諸瘺,惡風頑痹癲疾。取活蝮蛇一條,同淳酒一斗,封埋馬溺之處,周年取出,蛇已消化,每服數杯,當身體習習而愈之。」
由是觀,中國酒從當年的米酒、黃酒到後來的白酒,除了製作方法上的改進,其品質本驗也越來越人性化,越來越有益於飲酒者的健康需要。如果早早能像《西遊記》的作者吳承恩一樣幸運,遇到李時珍,相信陶淵明不會生傻兒子,李白也不會酒後墜水,徒留那麼多千古傷心事。
所以,現在還神往古人斗酒百篇的詩人們,如果想過一把酒癮,最好打開一瓶荊王府酒。
韓國人想把李白和李時珍請去做祖宗,說他們是韓國人,只有一樣就露了餡,那就是韓國的白酒。李太白好酒,李時珍懂酒,而他們的「後人」即現在的韓國人喝的白酒,說實話真不是一般二般的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