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高懸霸主鞭——毛主席詩句淺析

                              黑手高懸霸主鞭

           ——毛主席詩句淺析

                       李西興

    「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出自中國人民的偉大領袖毛澤東的《七律·到韶山》,其詩全文如下：

　　    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
　　    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

    該詩是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五日毛主席回故鄉韶山時寫的。說他「離別這個地方已有三十二周年了」，是指他1927年曾回湖南考察農民運動。「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是對當年農運的回顧。

    關於「黑手高懸霸主鞭」的解釋，目前的流行解釋是

    黑手：指封建地主階級、買辦資產階級及其代表國民黨右派等黑暗勢力的魔掌，喻反動派。
　　高懸：高高舉起
　　霸主鞭：指反革命武裝，即蔣介石反動武裝。
　　這兩句的總的流行翻譯為：
　　紅旗漫卷吹動農民的武裝，而敵人卻高高舉起霸主的皮鞭。

    然而，當年的農運很快就失敗了，並造成國共的徹底分裂，大批農運積極分子(當然也波及到工人糾察隊)和中共黨員被殺。

    這就是「為有犧牲多壯志」。從當年農運失敗，直到農工大眾在中共的領導下最終在1949年取得勝利，也就是「敢教日月換新天」。

    「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這兩句回顧農運的詩句對仗工整，不像是描述兩個對立的政治勢力，說「紅旗漫卷吹動農民的武裝，而敵人卻高高舉起霸主的皮鞭」，聽起來總覺得不對味。在這裡「高懸」一詞褒貶難辨。「黑手」作為貶義詞，一般指的是幕後或隱蔽的勢力。把「霸主鞭」解釋為「反革命武裝」，就覺得很不像是毛主席的筆法了。

    在這裡，我想起王昆領唱的《農友歌》了。那是在1964年的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中，由王昆領唱的齊唱歌曲，排在第一場《東方的曙光》。

    下面是《農友歌》歌詞。我把領唱、合唱、女聲、男聲的標記以及歌詞里的感嘆詞「哪」「啊」等都刪去了。 

        霹靂一聲震乾坤，打倒土豪和劣紳。

        往日窮人矮三寸，如今是頂天立地的人。

        天下農友要翻身，自己當家作主人

        一切權力歸農會，共產黨是我們引路的人

        粗黑的手掌大印，共產旗幟照人心。

        鳥銃梭鏢握得緊，堅決革命向前進。

    王昆在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中演唱的《農友歌》，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高度讚揚：

    毛澤東主席：很有當年湖南婦女的革命氣魄。

    周恩來總理：王昆是20年前的「白毛女」，20年後的「農友歌」呀！

    我認為「粗黑的手掌大印」可謂「黑手高懸霸主鞭」的的解。「黑手」就是「粗黑的手」，「高懸霸主鞭」就是「掌大印」。下面兩句「共產旗幟照人心，鳥銃梭鏢握得緊」不就是「紅旗捲起農奴戟」嗎？

    何況，「粗黑的手」出自毛主席《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一九二七年三月)的原話。下引一段原文： 

    國民黨右派說：「農民運動是痞子運動，是惰農運動。」這種議論，在長沙頗盛行。我跑到鄉下，聽見紳士們說：「農民協會可以辦，但是現在辦事人不行，要換人啦！」這種議論，和右派的話是一個意思，都是說農運可做(因農民運動已起來，無人敢說不可做)，但是現在做農運的人不行，尤其痛恨下級農民協會辦事人，說他們都是些「痞子」。總而言之，一切從前為紳士們看不起的人，一切被紳士們打在泥溝里，在社會上沒有了立足地位，沒有了發言權的人，現在居然伸起頭來了。不但伸起頭，而且掌權了。他們在鄉農民協會(農民協會的最下級)稱王，鄉農民協會在他們手裡弄成很兇的東西了。他們舉起他們那粗黑的手，加在紳士們頭上了。他們用繩子捆綁了劣紳，給他戴上高帽子，牽著游鄉(湘潭、湘鄉叫游團，醴陵叫游壠)。他們那粗重無情的斥責聲，每天都有些送進紳士們的耳朵里去。他們發號施令，指揮一切。他們站在一切人之上——從前站在一切人之下，所以叫做反常。

    讀了這段話，應該明白毛詩句「黑手高懸霸主鞭」的真意了。「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這兩句回顧當年湖南農運的兩個重要特點：即農民武裝起來和農民協會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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