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眼淚沒有斷過。
記得一種控制自己不被輕易干擾的處方,不要給對方傷害你的特權,即便他這樣做了,用其他的視角淡化他的行為和言語,轉換帶給自己的不良感受,避免他人的言行最大限度地傷害到自己;可我又多麼期盼我能給他這個特權,就給他一個人這樣的權利,永遠只給他這樣的特許,當然不是讓他傷害我,而是期盼永遠有最初交往時的感覺,不知愛,情相近,也歡喜,也憂愁的每一天。
兩種特權原本是永遠沒有相交的端點,在這兩端無邊的空間內才是每天面對的有限生活,恰如白水一樣的真實世界,沒有顏色,沒有味道,沒有纏綿的愛,也沒有一天也不能相處下去的對立面;雖說水最終是不可或缺,但真缺了,總能找到其他的替代而一飲而歡,內心卻是仍然渴望無滋無味水的清涼通透,彷彿它是沉澱了千年的情感,積聚日夜的心愿,摸不到,觸無覺,醒不透,曉無聲,如水的愛。
放下電話,眼淚沒有斷過,又放上那支歌,你快回來,還在認識你的時候常聽的那首,因為見不到你,渴望你的出現,也因為沒有你在身邊,更盼著你快回來。還在聽一樣的歌,知道你快回來,擔心你快回來,害怕你快回來,不想你的歸來。
讓我淚流不止的電話沒有找回水一般的愛,回不去那樣的清澈透明寧靜悠遠;這個世界因為有你讓我失去了原本屬於我的空白,也讓這空白里添加了有你的愛,也有你的不愛,還有你帶來的愛的相反。在想沒有你的原來,在想回到那樣的原來,在想清水還是濁酒,淡茶還是苦藥,我想要的世界究竟是要你還是不要。500次的前世回首相望,換來今生的日夜相守,我究竟要再等待那501次的回眸還是執著我繼續地前行,遊離出無法轉身也來不及呼吸的宿命輪迴。
放下電話,眼淚沒有斷過,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還在等待,沒有人明白為什麼憂傷情懷,沒有人對碰我又滿起的酒杯,沒有人在意我依舊的傷悲,沒有人在身邊,沒有人在心裡,沒有前身來世,沒有無暇的水,沒有清純的愛,沒有結局,沒有期待,沒有能守住的春花馨香,沒有能收穫的秋果金黃。
有流不盡的眼淚,也是水;有喝不完的酒,還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