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學生名叫愛麗絲,
她在讀著一本名叫《教育》的書籍。
既沒有圖畫,也沒有對話。
「這樣的書是多麼的無趣啊。」
氣溫逐漸升高,
愛麗絲變得多夢又傻氣。
一隻唯恐遲到、充滿焦慮的兔子匆匆而過,
貌似肩付重大使命,時間緊迫。
身上的馬甲,口袋裡的懷錶......
裝束的新潮前衛是吸引眼球的靈藥。
有好奇心,又有馬甲引領,
年輕人很容易落於陷井。
沉淪、墜落,盡處是一華麗的大廳。
怎麼看這陷井也不像個陷井——光鮮亮麗,有吃有喝。
小瓶子寫著「喝我」,小點心寫著「吃我」。
不加辨別,盲目吸收。
一會兒自覺渺小,一會兒自感偉大,愛麗絲找不到北了。
找不到出路,又迷失了自我,痛苦的眼淚也能將人淹沒。
抹乾眼淚參與競爭——一場「結果都是贏家」的比賽。
參加運動的除了愛麗絲,不是小畜生就是一幫傻鳥。
獎品全由愛麗絲一個人出,規則很像WTO。
大鳥們埋怨嘗不到味兒,糖就沒了;
小鳥們則被糖塊噎著了,還得別人替它們拍背。
糖果分盡,愛麗絲得到的只是一枚原屬自己的頂針。
愛麗絲看到柴郡貓露齒而笑:
「我還不知道柴郡貓總是笑,事實上,我壓根兒不知道貓還會笑。」
「它們都會,」公爵夫人說,「你知道的太少了,這才是事實。」
懷裡抱著的嬰兒哭著鬧著就成了鳴叫的豬,
愛麗絲心想與其讓鳴豬在懷裡鬧騰,不如讓它撒丫子開跑。
誰想小雜種得地便鑽入樹林作了投靠。
「請你告訴我,要離開這裡該走哪條路?」
「這個方向,」貓說著,用右爪子畫了一圈,「有個帽匠喜歡給人戴高帽;那個方向,」
貓又揮動另一隻爪子,「住著一隻三月兔只想戀愛不吃草。他們都瘋了」
「我可不想去找瘋子。」愛麗絲回答。
「啊,這可沒法,」貓說,「我們這兒全都是瘋的,我是瘋的,你也是瘋的。」
「一定的,」貓說,「不然你就不會到這裡來了。」
「你說『凡是我吃的東西我都能看見』和『凡是我看見的東西我都能吃』,也算是一樣的了?」帽匠說道。
三月兔加了句:「那麼說『凡是我的東西我都喜歡』和『凡是我喜歡的東西都是我的』,也是一樣的嘍?」
除了「兩個凡是」,馬甲兔子、帽匠和三月兔三個都戴錶。
日子在走,時間卻很莫名其妙。
茶桌上充滿杯具。
天上的星星在睡鼠的夢話中閃耀。
沒有出路的大廳,綻放著虛假的鮮花,
王后是暴君,國王是好心腸的傻瓜。
法律和信仰則如蜘蛛一樣,挪著長腿到處亂爬。
受了頂撞的王后,兩眼像野獸,尖聲叫道:「砍掉她的頭!砍掉……」
國王用手拉了下王后的胳膊,小聲他說:「冷靜點,我親愛的,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愛麗絲感到非常不安,她想:「我會怎樣呢?這兒的人太喜歡砍頭了!可是很奇怪,現在還有人活著。」
「每件事者都會引出教訓的,只要你能夠找出來。」
剛接受了公爵夫人的教誨,愛麗絲又接受了海龜的指導。
海龜神情悲切,淚水淘淘:
「是的,我畢業於海外名校。長青藤層層束縛,大家繞圈兒昏倒。雖然說來你不相信……」
「我沒說過我不相信。」愛麗絲插嘴說。
「你說了!」老海龜說道。
故事結尾處,作者想問一問:「你對這個故事知道什麼?」
「什麼也不知道。」讀者回答。
「一點也不知道?」書商又問。
「一點也不知道。」讀者又答。
「這點很重要。」作者對書商說。
愛麗絲卻說:「這證明不了什麼!你們甚至不知道這首詩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