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本來就是植物的性器官,天生是情愛的寄託物。「花花草草隨人願,便生生死死無人怨」——一旦沾花惹草,便以生死相許,以花為代表的一切植物是寄託情愛的最常見意象。之所以如此,則是基於一個簡單的、基本的事實:花草是天然、美麗的,這與情愛美好的本質相契合。不難理解為什麼「一生愛好是天然」的人最容易墜入愛河。哥認為理想的戀人應該是哥的鄰居——每天進村拾糞的田園詩人。
花的美麗是短暫的,這又與易逝的激情、短暫的高潮高度一致,都具有「美的暫促性」,無論是戀人還是詩人,都無可奈何的傷感了。
「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又飄飄,雨又瀟瀟。 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箏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蔣捷《一剪梅 再過吳江》)
「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洛陽女兒好顏色,坐見落花長嘆息: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古人無復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劉希夷《代白頭吟》)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林黛玉《葬花吟》)
現代詩人聞一多說:「他(詩人)已從美的暫促性中認識了那玄學家所謂的『永恆』——一個最縹緲,又最實在;令人驚喜,又令人震怖的存在。在它面前一切都變渺小了,一切都沒有了。自然認識了那無上的智慧,就在那徹悟的一剎那間,戀人也就變成哲人了。」(《宮體詩的自贖》)
聞一多是有大愛的人,是詩人,也是哲人。哥對其無比敬仰。好的作品可以再讀,可以有新解。 只是哥不願意林妹妹像寶姐姐那樣有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