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不識修
宋朝文學大家歐陽修告老還鄉后,常有學子登門求教,公亦誨人不倦。也有些自羽『寫家』『詩人』前來賣弄歪詩爛文,公苦不堪言。
一日公出躲數日欲渡河回家,登舟后和熟識船家正寒暄之際,但見岸邊走來衣著華麗兩青年,上船后便急催開船。船家曰:歷來的規矩是載滿十人方可起槳。那二人願出九人的渡資,船始離岸。
船家和那二人搭訕,原二人為兄弟。問在何處當差?答曰:我輩乃詩人也,不做俗事,專攻詩文。又問過河貴幹?弟曰:找歐陽修切磋詩藝。
公聞此言忙向船家使以眼色,船家會意,又故問是否和歐陽修很熟?兄曰:豈只熟悉?我們常在一起賦詩做文。弟曰:歐陽公的文章略勝於我弟兄,但做詩不及我二人。
船家遂請二人當場做詩一首,其兄答曰:這有何難?我先來第一句『岸上一隻鵝』,弟接一句:『撲通跳下河』,接下竟吟不出下句來。
公忍笑唱曰:『白毛浮綠水,紅掌泛清波』。
二人面面相窺:這老頭兒到能謅兩句。
兄對弟曰:再來一首,我先來一句『遠看一堆灰』,弟接:『近看一堆灰』。不料又做不出下文,只得請公救場。
公只好救急:『等閑北風起,滿天雪花飛』。
船將到岸,其兄為免回面子遂又吟到:『詩人乘小舟』,弟接:『去找歐陽修』,船家實再看不過去了:洒家也來湊兩句吧『修本不識你,你也不識修(羞)』。
兄弟二人擊掌稱快。公與船家則相視大笑。
(摘編)
註:原文為白話,吾覺有趣兒,縮編為文言獻醜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