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
分別後第一個中秋節來到了,這也是我記憶中最冷的一個中秋節。
那天;天特別的晴,月特別的明。我披著軍大衣徘徊在清冽的月光下,思續萬千,難已自製。填下這首《西江月》詞:
《西江月》
(中秋感懷)
明月碧空高懸,
輝灑萬里河山。
一年一度今又是,
中秋佳節時寒。
胡地沙雞獨念,
百感交雜慘然。
親老家遠戀更斷,
與興誰人團圓?!
我們頻繁的通著信,信一個往返大約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幾乎是接到對方的來信就立即寫回信。有時剛把信發出,就又覺得有好多話還沒說完,又接著寫第二封......。我的『文學才能』在信中得到了酣暢淋漓的發揮。我們相互盼望著對方的回信,成了我們愛情的唯一寄託。
後來回信就慢了,再後來就更慢了......。我寧可相信是她的學習任務重。
終於寒假快到了,我沒能企盼到她回來的好消息,她來信說寒假要在北京過,讓我也回京和她相聚。
理性告訴我:該是我放手的時候了。
一條小魚一但游入了大海,就再也不可能游回到它原來生活過的小河溝了。
我給她寫了一封長信,就這樣結束了這段刻骨銘心的初戀。
後來我回城上了學、成了家。時常有「她現在怎麼樣?過的還好嗎?」的想法跳入腦海里,我也曾不止一次的打消過想去找她的衝動。
啊!青春中的記憶,記憶中的青春。
我不曾因為失去愛,而反悔當初的愛,也不曾因為失去愛,而怨恨當初的她。在那個青春年少的時代,彼此必竟留下了一段終身難忘的雖然有些苦澀、但不失為美好的回憶......
我希望她也不曾忘記,我相信她也不會忘記;但即便是忘記了又怎樣呢?過去的;就叫它永遠的過去吧!
......
我不知道怎麼過的一天,公司的同事都說我象丟了魂似的。
下班回到家裡,妻子已做好了飯,我抄起酒瓶倒了二兩「二鍋頭」。
「不過年過節的,喝哪門子酒啊。」
「我想喝兩口。」
夜裡輾轉反側,不能成眠。
「你怎麼啦?」妻子問。
「睡不著。」
枕頭那邊又丟過來一句:
「今兒個八成你是遇到舊情人了吧?!」
唉!知我莫如妻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