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
那是一個特殊的年代。共和國哀事接連,人心惶恐,正處在風雨飄搖中。
而此時的我,也正處在人生的最低谷。前途渺茫,看不到一線希望,心裡就象有塊鉛板壓著似的,情緒壞到極點。身邊的哥們兒、姐們兒如樹倒猢猻散般紛紛離去,各奔西東。
望著宿舍里,一天多似一天的空床,我仰天長嘆,茫茫然,不知何處是歸宿。就是在這種情形下,我和她在這個塞外邊陲小城相識了。
當有朋友來告訴我說:「有個女孩想和你交朋友」時,我大吃一驚。一因為她是地方上的,我們和地方上的人並無什麼交往,我們把他們叫此地人,他們大多說著變了味的山西話。二她是人稱「X X 地區一枝花」的美女。三她是輾轉託了四個人才找到我的。
那一刻我被深深的感動了;在這樣一個偏僻落後的小縣城裡,一個女孩子家不顧臉面,不畏輿論,一往情深的主動向一個家在外地的陌生男孩打開心扉,這是需要何等的勇氣啊!此情何重?重比泰山哪!
在這之前我不知回絕了多少領導、同事、朋友的提親而得罪了他們,也不知婉拒多少女孩的主動表白而傷了她們的心。到不是我清高,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我自己都前途未卜,無著無落的,又怎麼忍心去連累他人呢?實在是沒那份心情。
甚至後來有人來找我代話說:他們家女兒因為我而得了精神病,叫我無論如何也要到醫院去救救他女兒。一時間此事在全縣城被傳得沸沸揚揚,鬧得滿城風雨。
我斷然拒絕了。笑話!我不認識他女兒,也從沒和他女兒交往過。她病是她的事,與我何干?
在我剛懂得男女之事的時候就立下誓言:媳婦自己找,好壞不怨人。但面對此情此景,我又能做何種選著呢?!
特別是當朋友說,她家原是北影廠的時候,我頓時被驚呆了,這真是: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見何必曾相識?」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