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自殺俱樂部（之五）

智者自殺俱樂部（之五）

紀洞天

蓋瑞第二次和尤妮絲去探望吉伯特時，老人家已是病危了。醫生說他也許熬不過今晚。吉伯特看到尤妮絲和蓋瑞來了，說：你們來了，太好了。尤妮絲，今晚你回去時就把黑虎帶走吧，它就託付你了。吉伯特還摸了摸黑虎的頭說：黑虎，要聽尤妮絲的話，懂嗎？黑虎「汪、汪、汪」地叫了三聲。吉伯特嘆了口氣說：好，這下我可就放心了。他對尤妮絲說：孩子，你會唱《瓊妮，別哭》嗎？尤妮絲點了點頭，吉伯特說：現在能唱嗎？我很想聽這首歌。尤妮絲唱道：瓊妮，瓊妮，請不要哭 I~PD aZP  ！你不久就會忘記我 QVZD/s hq  ，你現在才15歲而我已經22歲了，瓊妮，我想我不能等你 。吉伯特閉上雙眼安詳地聽著，當尤妮絲唱完這首歌時，吉伯特已永遠地睡著了，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尤妮絲緊緊地抓住Nd:R" p*8 吉伯特漸漸冰涼的雙手，嚎啕大哭，黑虎也不住地哀鳴。

吉作特去世后，蓋瑞發現自已陷入了痛苦的旋渦。他每天都很想同尤妮絲會面，可他又怕見到她。是的，蓋瑞已經墜入愛河，但又害怕尤妮絲知道他是智者自殺俱樂部的正式會員。怎麼辦呢？騎虎難下啊！蓋瑞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找尤妮絲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懇求尤妮絲諒解自已。

蓋瑞約尤妮絲見面，吞吞吐吐地問她：尤妮絲，我做錯了一件事，你會原諒我嗎？尤妮絲笑了：你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何必放在心上。蓋瑞說：我是想讓它過去，可你要答應原諒我，我才有勇氣說出來。尤妮絲說，瞧你，還像個小孩子，好，我會原諒你。蓋瑞說出了他參加智者自殺俱樂部的事。尤妮絲聽了大驚失色：你怎麼能參加那樣的團體，趕快退出來。蓋瑞說：我準備今天晚上就提出退會。尤妮絲問：他們會同意你退會嗎？蓋瑞說：我想是會的，你祝福我吧！尤妮絲問：要不要報警？蓋瑞說：不，不，不能報警。尤妮絲說：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蓋瑞忙說：不用，這件事我會自已處理的。蓋瑞脫下腕上的手錶，遞給尤妮絲說：這是我的手錶，就作為我送給你的信物吧！尤妮絲也解下她脖子上的金項鏈送給蓋瑞，她說道：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她一定會保佑你的。你們智者自殺俱樂部在哪裡？蓋瑞說：在約翰遜大街。尤妮絲問：門牌幾號？蓋瑞說：實在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這是會規。

蓋瑞走後，尤妮絲越想越不放心，她認為智者自殺俱樂部一定不會輕易允許蓋瑞退會的。蓋瑞此去凶吉未卜，不，我不能袖手旁觀。尤妮絲立即向警察局報案。警察局聞訊后，派出一支小分隊來到約翰遜大街，尤妮絲也帶著黑虎跟隨警察一起前往。到了約翰遜大街，可是不知道門牌號碼。尤妮絲打蓋瑞的手機，但是關機了。怎麼辦？這時，尤妮絲想到了蓋瑞送給她的手錶，便掏出來讓黑虎嗅了嗅，黑虎立即循著手錶的氣味開始不斷地尋找，終於在127號門牌前黑虎停下來了。

蓋瑞提出了退會，輪值主席掏出了撲克牌，讓蓋瑞抽一張牌。輪值主席說：你抽到任何一張牌，你都可以退會。但是你如果抽到鬼牌，你就只能是今晚當場自殺了。抽到鬼牌只有二十六分之一的可能性，就看你的運氣了。蓋瑞伸手抽了一張牌，打開一看：鬼牌！輪值主席說：這就怪不得我了，你自已了斷吧！蓋瑞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掏出手槍，對準自已的太陽穴。這時，警察們已衝進室內，大喊：不許動！尤妮絲髮現蓋瑞的手槍正對著太陽穴，趕緊喊道：蓋瑞，把槍放下！蓋瑞似乎沒有聽見，仍然緊扣板機，突然，黑虎猛撲上去，咬住蓋瑞持槍的手腕。「呯」的一聲，蓋瑞的子彈打偏了，擦身而過，手槍掉在地上。

尤妮絲怒不可抑地大罵蓋瑞：你糊塗啊！你還想自殺？蓋瑞羞愧地低下頭，小聲地說：我必須守信用。尤妮絲說：什麼信用？為智者自殺俱樂部而死，算什麼信用？要死也要死得其所。蓋瑞只好說：我錯了。尤妮絲說：不過，說實在的，我還是喜歡你實實在在的性格，和你過一輩子，我有安全感。

三月五日，黑虎突然不吃不喝，整天憂傷地縮著。尤妮絲和蓋瑞一起帶著黑虎去狗醫院。醫生診斷後說：黑虎，沒有病，就是太憂傷了。尤妮絲突然想起來了，啊，三月五日，正好是吉伯特去世一周月，黑虎想念它的主人了。一連幾天，黑虎就是不吃不喝，不論尤妮絲和蓋瑞怎麼勸說都沒有效果。三月十五日，黑虎也跟著它的主人走了。尤妮絲和蓋瑞將黑虎埋葬在吉伯特的墓旁，蓋瑞為它立了個碑，上面刻著：「義犬黑虎」幾個字。

              03/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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