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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有戲
中國的戲曲藝術源遠流長,早在夏桀時就已有倡優侏儒為奇偉之戲,在漢代開始用百戲一詞,而到了隋唐時期,又發展成散樂百戲。可悲的是戲子雖然給觀眾們帶來歡樂,其地位卻是很低下的。在三教九流中,戲子屬於下九流,而且是排列在娼妓之後。在中國古老代,戲子是不能當官的。俗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也就是說,婊子合該在床上有情,戲子,只能在台上有義。在人們看來,戲子是一種低賤的職業,他們將她視之為玩樂的工具,哪裡能登上大雅之堂。帝王如果把輔助自己處理江山社稷的權力分給戲子,那實在是太荒謬了。
戲子是一種傳播笑聲而內心卻流淚的職業。有不少戲子擅長用用喜劇的手法譜寫悲憤之曲,他們雖然不能像喜劇丑角那樣逗人捧腹大笑,但那含淚的笑卻令人感受到戲謔中的深沉。
有一次,秦始皇在殿上擺酒宴,適逢大雨傾盆,陛楯郎(殿前執楯的衛士)都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戲子優旃十分同情他們,便在殿上壽呼萬歲的同時向他們大呼:「看啊,你們雖然長得人高馬大,又有什麼用呢?還要在大雨中站立。我雖然是五短身材,可是卻能在宮中談笑風生。」秦始皇當然聽出了弦外之音,便下令陛楯郎一半值勤一半避雨,周爾復始地輪流。
高崔嵬是唐朝貞觀年間著名的丑角,他尤其擅長裝瘋賣傻,逗趣調笑。有一次,高崔嵬又裝痴時,唐太宗卻突然下令侍從將他的腦袋按入水中。過了好長時間才鬆手。唐太宗問他:「怎麼樣,感覺如何,你是否在水中也裝痴弄癲?」高崔嵬突然沖著唐太宗哈哈大笑。唐太宗不解地問:「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高崔嵬回答說:「剛才我在水中見到屈原大夫了。他見到臣時,好奇地問臣:『我是因為遇到楚懷王這樣的無道昏君,才自沉汨羅江的,你遇上了千年不遇的聖明皇上,為什麼也要到水中來了呢?』臣正想回答,可已經被從水中撈出來了。」唐太宗聽了大笑,說:「你這個鬼機靈,真是能說會道,想不到你嬉笑怒罵,皆成文章。」說罷,下令賞賜給高崔嵬布帛等一百段。
唐玄宗的寵臣黃幡綽被子安祿山俘虜后,留京當了偽官。安祿山兵敗后,當偽官的一律要判罪,黃幡綽當然也不能例外,更何況黃幡綽還替安祿山園過夢。有一次,安祿山夢見衣袖特別長,黃幡綽便說:「您將垂衣而治天下。」又有一次,安祿山夢見殿內的用來間隔的隔子倒了。黃幡綽便說:「那意味著革故從新。」一向對答敏捷的黃幡綽立即申辯道:「我這是正話反說,糊弄安祿山的,讓他得意忘形,利令智能昏,其實在替安賊園夢時我就知道他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唐玄宗說,撒謊只需要小聰明,可圓謊你就要搬出大智慧了。你現在說這話完全是事後諸葛亮難以令人信服啊!。黃幡綽忙說,不,不,有園夢為證。逆賊夢見衣袖長我就知道他是出手不得了;他又夢見隔子倒了,那不明擺的是胡不得了。唐玄宗聽了,哈哈大笑,說,你這個黃幡綽啊,一張嘴會把死人都給說活了。好,朕就赦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