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公園位於剎哪唐的中心地段,說是公園其實僅有一大戶人家的庭院大,一舞台前是一塊小廣場,東面一中式長廊西面幾張石凳石桌,設計格調盡顯中式風采。
地方雖然不大,每當冰雪消融之後的大舞台上競相上演各種團體各種活動各種節目,呵呵,自由世界自由發揮嘛。
春天已經到了,太陽照常升起照常落下。我們依舊每天戴著大墨鏡穿行在剎哪唐。
這天我們穿過中山公園,我的部下張三說:老大,後面有一支隊伍一個一個戴著更黑更大的墨鏡!
誰啊?趕緊去打探一下!
張三領命前去,半分鐘回來:老大,那領頭的說是你的師父!
靠!誰敢自稱是我師父?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我帶著兄弟們迎了上去,哈哈,果然是我的師父偉哥――真正的一代燒臘大師!
偉哥摘下大墨鏡,一個箭步躥上公園裡的石凳上,面露滄桑: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我比偉哥高半個頭,每次和我講話要仰著臉,所以他喜歡站在高處和我講話,這樣我就要要仰著臉看他了。
暈暈暈,幾日不見,修鍊成仙出口成章了。我說師父啊,你怎麼現身剎哪唐?
還不是讓危雞給鬧的。他用他套著錚亮大鑽戒的手指頭一指:你看,東面的五胡飯莊倒了,西面的美心餠家關了,南面的榮榮雜貨歇了,北面的美麗華大酒店也完了。
我說,是啊,但是新開的店也有啊,東面的四海食府來了,西面的金不換已經開業,南面的勝利廣場正如火如荼地建設,北面的滿城川香正抓緊裝修呢。
偉哥接過話來:所以說,世界日新月異競爭異常慘烈。白人小布希下去了黑人奧巴馬上台了。油價終於下跌了工人也失業了。房子終於便宜了更多的人卻流離失所了。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自從你加盟永昌號后這剎哪唐的燒臘生意格局大變,你們生意是好起來了,但是南面的澳門燒臘飯店幾乎停產西面的長興隆也不再興隆了。就連你們對面的大森燒臘店生意也每況日下,大森的老闆可是我兒時候好友,在香港時候我們就在一起工作過,他們請我出山,我不能坐視不管啊。咱們師徒二人只好要在這場商戰里過招了。
偉哥話鋒一轉:不要小看這小小的剎哪唐,這裡的一切和世界上經濟政治的瞬息萬變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你看危機一來眾商鋪倒下一批也湧現一批淘汰一批也冒尖一批,大浪淘沙,吹盡狂沙始到金!你也不能只顧埋頭苦幹也不能光顧自我陶醉,要緊跟形勢該抄底的抄底該建倉的建倉,別以為戴上墨鏡就可以笑傲江湖了?當心一不留神就讓飛奔的歷史車輪給甩了。
有道理啊!師父就是師父!
我仰著臉看著偉哥的黃金大手鏈在太陽的餘暉下閃出耀眼的光芒。
這時,在餘暉下走近一群戴著大墨鏡背著行囊背著樂器的熱愛陽光熱愛酒的流浪漢。
領頭那個叫卓尼的老遠就「尿尿,尿尿~」叫個不停,其實他不是想隨地大小便,而是在向我們秀一下他僅會的幾句中文:你好,你好。真是太褻瀆中華語言了!
丐幫,看來他們今晚又要在中山公園的長廊里安營紮寨了。
偉哥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舞啊,墨鏡是人人都可以戴的,江湖不是人人都能笑傲的。
談笑間,一隊警車鳴著警笛衝過來了。
警車走到蘭寶石大酒店的門口停了下來,一隊警察荷槍實彈衝進了蘭寶石大酒店。
我們甚是驚訝!
不一會,一隊警察押著我的朋友:忠厚老實的點心師傅牛哥,走出酒店走進警車。
眾人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