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逝去的歲月 (九)

二十多年前離滬來美那天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因與大部分同事關係好，包括人事處和駕駛班的，學校幾乎全部出動，一長串的車隊前往虹橋機場（當時還沒浦東機場）。與機場也熟（許多人至今仍來往密切），六個大皮箱隨我上機。記得美國海關問我：how come? 我本來就說不溜，只能說 I don』t know! 皮箱里除了大家都可能帶的衣服書籍，也有我獨特的創意，像碗筷，刀具，砧板。足夠用一年的肥皂，洗衣粉等。目的是盡量少用美金。朋友找好了住處，在Brooklyn 的L車終點站Rockway Pkwy海邊。開始了一個人的新生活。

今天陪家人去了大西洋城，也想起了這陳年往事。那是一幢獨立房的地下室，裝修的還可以，有兩個卧室，我佔大的，每月200刀。另一小間由兩上海佬合租。他們在外州打工，每周回來一天。我們共同合用其它設施衛生間，廚房等。其實等於我獨用。我們後來成了好朋友，至今仍有來往。

一天房東對我講，他有個朋友要回馬來西亞，在那房住幾晚，反正他們不在。我當然沒啥說的。一天下班回來，見地下室狼藉一片，我晾在浴室的衣服也都掉在地上。正想發話，房東急急地衝下來打招呼，原來他那朋友跳船滯美，去外州餐館打工，兩年下來存了兩萬美金，打算回去合家團聚了。買了明天的機票。昨天閑著沒事，搭免費車去大西洋城玩，把兩萬美金全輸光了。精神上有點那個，喝醉了。兩萬美金，我也懵了，就起身慢慢打掃吧。總比他幸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