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蘇友誼

兒時故事

昨天從洗腳，談到初來美國的瑣事。今天再跳回 53 年前的經歷。

1956年，前蘇聯兩艘驅逐艦來訪。算是中國海軍史上第一件大事。我有幸作為上海少先隊的代表參與了見證。

那還是1955年夏。接到學校通知，到向明中學集中訓練，誰也不知為什麼，反正唱歌，跳舞，演講。。。。。。以後每月碰頭。我們三千人的中學選了一男一女兩人。（去年回上海還請她到新雅飯店吃飯）全上海約百人左右。

等軍艦到了上海，我們還不知道我們將與艦上官兵聯歡。共產黨的保密組織工作真讓人佩服。前一天晚上被告知了，讓我們準備禮物。我化了五分錢買了一包書籤。（窮哪！）大隊輔導員找我談話：你知道你的家庭成份，我們認為你不錯，也來不及換人了。但要牢記：父親是鍊鋼工人，媽媽是防織女工！我當然只有唯唯諾諾地應承。順便說一下，這位輔導員不壞，當初人都這樣。

當天有漂亮的大車送我們到外灘。小艇渡我們上艦。甲板上有帆布頂棚，長桌上食物很豐富。但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卻是蘇聯海軍狐臭之利害，我從沒聞過如此強烈的氣味，幾乎暈厥。

每人找個海軍戰士作朋友，我忘了他名字了，挺長的。我送了他那包書籤，他給我一條絲質紅領巾和一盒巧克力。我又差點激動得暈過去。他向我介紹先進的裝備。如有飛機想襲擊他們，當飛機還沒能看到軍艦，就已被擊落了。當初確是非常先進了。下來就是俄式大餐了。那年代吃嘛嘛香，也忘了和淮海電影院邊上的羅宋餐館比較了。

相處了幾小時，到分別時雙方都意識到今生恐難再見，緊緊地抱在一起，難捨之意流露無疑。

紅領巾當然獨吞了，巧克力則一半留下，一半帶去孝敬大隊輔導員。那位幫我翻譯的俄文老師只拿到兩塊。遺憾的是那海軍沒問我爸媽是幹啥的。

他的照片太舊了，可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