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代,每個群體都有其「特色」,不管是長處還是不足,找到痕迹就能引起共鳴。再老的已慢慢走出歷史,有些也快了,但還有一段時間撐著。
「我」,(只是我,不代表全體70屆)生於1954年,現在被稱為
70 屆,一說
70屆,就知道是初中,因為高中只有
66,67
和
68 三屆。不是中國人,不生於那個年代,這些都將是天書難懂。這就是歷史,時代的記錄,不應讓它就這樣流失。
文革開始時,66年,我還在小學5年級。此後的課是怎麼上的,我不清楚,問爸爸媽媽和老師他們也說不上來。所幸我還能讀報和寫信,二年級時背的九九表基本還記得,其餘就。。。。。。聽見知識分子這個詞,覺得非常遙遠,也覺得他們與我差不多,睡一覺,吃三餐,一個老婆一個仔!
「畢業」了,去哪裡?老爸來自工廠,出生好,成分硬,我就自然而然的進了「工礦」。那時這兩個漢字意味著什麼,「現代」人生無法理解的。那時不少同學去了北大荒,大西南,我為他們難過,但更多的是慶幸,我的命咋就這麼好呢?
從學徒干起,工資也慢慢加到40多,與個大學畢業的差不了多少,時代慢慢進步了,該有的,我也都有了,縫紉機,自行車。 結婚時也有繡花被,棕綳床,當然要一套呢子衣,老婆能穿段子棉襖。爸媽把房子隔小,我和我的妻子有了自己的「卧室」,儘管還很不方便。 磁帶錄音機也比別人先有,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那些插隊走得遠的,慢慢連上海話都說不利索了。
稀里糊塗地,什麼改革開放了,老廠效應不好,我被下崗了。還年壯力強,那時什麼都由組織安排,讓我回家就不知道往後怎麼辦。這下小日子不太平了,連糊口都艱難。正此時,因住在市中心,政府要這塊地,讓我們搬去浦東,雖然沒拿到什麼錢,但與老爸老媽分開了,有了自己的小一居。與里弄訴苦,讓我在弄口乾個保安,也有200來塊進賬。肚子能吃飽了,煙就抽最差的,搞得老婆嫌我咀臭。酒也喝得少了。
一直覺得日子不錯的我慢慢心情變煩躁了,別人在變,包括那些從鄉下插隊回來時一無所有的同學,甚至那些吃官司出來的懷傢伙--我們稱他們為山上下來的。他們膽子大,啥都敢幹。買了兩用車在大街小巷飛馳,餐館里一餐吃我一個月全家的伙食費。
再後來,那些考取大學,研究生的就更了得了,成了主任,科長,甚至處長。也有發表論文,出國深造的。我,依然是我,麻將搓搓,嗑充打打。
再後來別人玩電腦,上網,手機,微信。我,依然是我,麻將搓搓,刻充打打。現在開始學電腦,練打字,背拼音?算了吧!
好不容易年齡到了,可拿退休工資了,但工齡短,也才兩千多,一家四千元。如沒這小房子連付房租都困難。
兒子也已成型,孫子嘛?怎麼辦呢?心裡還真想送他去美國,把我和他爸沒能把握的拿回來,過個像樣的人生!......
錢呢?
明天起到退休老人棋牌室打麻將時多留點心,爭取天天糊它十付清一色!:)